桑梓點頭,雙城社裏各各神通廣大,然而他最信服、最尊重的,隻有方老三,十多年來他早已將方景天當成了親兄弟一樣,這一次,隻準勝不能輸。
方圓的股價依舊大幅度下跌,鳳城的商界一片混亂,股民們整天圍著證券交易所,哀嚎聲此起彼伏,慘不忍睹,作為鳳城的招牌企業,好多人都是押上了全部的家當,然而一夜之間,全部隻剩了手裏的一張張廢紙,一分錢也不值。
七月豪庭國際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裏,桑榆與桑梓冷冷得對視著,如果不是知情的人,真看不出來焦灼不下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兄妹。
“怎麼,連我們方圓的酒店也不敢住了啊。”桑榆的話裏帶刺,眼神也透著輕蔑。
桑梓不想跟她糾纏,換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打算出門:“你知道什麼,回去好好兒幫著淩蘇,別瞎鬧。”
“幫?還有什麼可幫的”?桑榆瘋了一樣攔在了他的麵前:“你知不知道董事會已經在商量,革去她董事長職務的事情了,更有人提議去向康莊求助。哥,你就算不為了方圓,也為了三哥,幫幫我們好不好?”
這就是目前的境況,然而這些桑梓早就知道了,再從桑榆的嘴裏說出來,更加令他不好受。
幾次三番想要說出真相,卻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桑梓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推開了桑榆,依舊朝著門口走去:“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這麼多年你在外麵,根本不知道盛世的情況,方圓這麼大的一對爛攤子,不是盛世說幫就能幫的。”
桑榆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不能幫也要試一試啊,現在除了你,誰還能救方圓。”
一聽這句話,桑梓慢慢地停下了轉了過來,他看著桑榆的目光裏,藏著不可思議的陌生,隻聽他問:“小榆,別忘了,你姓‘桑’。”
看著桑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桑榆的心裏麻木了一樣什麼知覺也沒有,可是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姓‘桑’。
淩蘇帶著孩子回到了嵐山,方景天離開了之後,這裏就成了她最後的避風港,她一直幻想著他看著慕尚招搖地闖進來,幻想著他霸占著那張床一大半的位置,可是每天都隻有她一個人縮在床的一邊,呆呆地望著其餘的一片空白。
“孩子睡了,小姐你也早點兒睡,明天還要去公司呢。”李姐推開了她的門,看了一眼才放了心。
淩蘇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懶懶地說:“去公司做什麼呢?那裏已經不需要我了。”
李姐並不知道公司裏正在發生的變故,隻以為她這是在說負氣的話,笑了一聲勸著:“小姐這是累了,睡一覺起來,什麼事就都解決了不是。”
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姐帶著孩子去樓下的房裏睡了,淩蘇輕輕地下了樓,她想喝酒,就是想喝,別墅外麵有個酒窖,酒窖裏存了很多陳酒,還是幾年前淩錦堂專門請人從國外帶回來的,淩蘇隨便拿了幾瓶回去,沒過多久,已經喝掉了大半瓶。
門開著,洛奇直接進了來,見淩蘇的房間裏還透著昏黃的燈光,所以上了樓朝她的臥室走去。
隔著虛掩的門縫,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倚在窗邊坐在地毯上喝的醉醺醺的淩蘇,心頭不由得一緊,猶豫了好久還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