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膠著難下間,隻聽戰圈外突然響起了搏鬥聲,處在外圍的幾個人相繼倒下,黑衣人有些亂了陣腳,陣型也變得鬆散了起來。
方景天覷機而動,兩把大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風,對手越來越少,他這才有機會看了眼救兵,原來是洛奇。
兩人的身手本就數得上,再加上天衣無縫的配合,不一會兒就彙合在了一起,洛奇朝遊艇的方向做了個手勢喊著:“你先去,這些人交給我來對付。”
方景天也不跟他客氣,轉身往渡頭的方向跑了過去,陳江寧一直注意著岸上的動靜,方景天一上船,便吩咐船工啟動了馬達,朝著霧氣蒙蒙的湖心駛了過去。
“你來晚了。”陳江寧看著一步步爬上頂層的方景天,不緊不慢地說。
方景天跨完最後一步踏上了有些斑駁了的金屬船板,抬頭給了船頭的陳江寧一個不屑的笑容:“我們根本就沒有約個時間,又哪來的晚或不晚呢!”
陳江寧抱過凍得有些發抖的孩子,看著方景天滿臉的輕蔑,僵硬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你對人還是這麼的不屑一顧,我最討厭你這幅樣子,就好像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可是你也是人,你也有在乎的東西,比如說淩蘇,比如說這個孩子。”
“放了孩子”,方景天冰冷的聲音響徹在空闊的空氣裏,就連湖心的風也似乎更加肆虐了起來,“你知道我的脾氣,所以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動這個孩子,更不會動淩蘇。”
“哈哈哈哈”,陳江寧卻迎著呼嘯的風大笑了幾聲,又指著方景天的麵門板起了臉,“我要是放了這個孽種你就會放過我了嗎?我的確知道你的脾氣,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欠了你的人,包括沐懷東,包括淩錦堂,包括,江寶光。”
方景天眯起了眼眸,專注地打量著認識了七八年的陳江寧,大概過了好幾分鍾,才聽他說:“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猜到你其實並不姓陳,你姓江。”
“現在才知道嗎?晚了。”陳江寧的語氣裏也顯出一絲悲哀的情緒,或許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可是他更知道,邁出了那一步就再也不能回頭,哪怕再悔,再恨。
“江寶光死了那麼多年,我以為江家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方景天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神色間也有了一點點的緩和。
陳江寧卻絲毫不敢鬆懈,他的眼睛裏散發著陰狠的光:“是嗎?你既然以為我們江家沒人了,又何必那麼小心地保護著淩蘇,不讓她有半點牽扯呢?”
方景天終於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對淩蘇那般淡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忌憚銷聲匿跡的江寶光,可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再不情願,也不會隨著自己的意誌有所改變,恩怨就是恩怨,談不上對錯,也扯不上舊交。
當年方家跟江家也是世交,可是商場就是戰場,方、江兩家也終於因為切身的利益從莫逆之交走上了敵對的兩麵,最後方長河技高一籌,占有了本該屬於江家的份額。所以江寶光狗急跳牆設計了當年的爆炸舊案,甚至還牽連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