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的目光開始冷淡,她顯然不想提起那個人:“你,你認識於媽?”
“不認識”,洛奇搖頭,“隻是上次在三哥的書房好像看到過關於她的材料,三哥應該也在調查她。”
“是嗎?”淩蘇有些回避關於她的話題,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洛奇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繼續追問:“於媽隻是個傭人,她沒有動機也沒有魄力,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指使的她?”
淩蘇的步子慢了下來,又走了兩步才回頭:“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孩子已經沒了,說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說著她開始朝遠處奔跑,隻聽洛奇又在後麵喊著說:“你知道,你一直知道是誰,你隻是不願意麵對,是不是?”
她捂起了耳朵,她不想再聽他說下去。她早就知道於媽的背後是張桐,可是她更知道方景天不會讓張桐出事。
這麼大的事情,方景天有可能會查不到嗎?他知道,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做。淩蘇的心裏明白得很,她明白方景天雖然愛著自己,可是那個男人向來有債必還,他欠了張桐的,必定會還她一生。
所以那天山頂的求婚隻是一個夢,隻是一場電影裏最美好的一個片段,永遠也成不了最後的結局。
幾天後就是方長河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方宅都會做一場法會,超度那次爆炸事件中喪命的人,這一天裏的方宅就像是廟節燈會,各方有頭有臉的人都會雲集而至,說是吊念已故的方長河,其實不過隻是因著方景天的關係。
方景天一身簡單的純黑色唐裝,人群之中卻更加顯得獨特奪目,不論在哪裏,有他的地方就是焦點,這一點對於淩蘇來說自然也不例外。
作為方景天的秘書,桑榆一早就跑前跑後得忙開了,淩蘇見她累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實在不好意思再去打擾,隻好自己一個人瞎溜達,好在這裏她還算熟悉。
竹林後有個獨立的小院,那是方景天平日裏在家的時候呆得最多的地方,淩蘇之前從來不曾來過,隻聽管家說過,那裏是方景天的書房。
平時這裏都會有人二十四小時輪守的,今天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淩蘇想,大概是前邊兒人手不夠,臨時調去幫忙了吧,可是等她轉過拐角,隻見一個黑影從麵前一閃而過,她甚至來不及看清那人是男是女,那道影子已經隱入了竹林深處,再也找不到痕跡。
饒是膽大也經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她告訴自己說要鎮定,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
身後立即有人聞聲跑了過來,淩蘇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去,是陳江寧。
“剛才有人,有人躲進去了。”淩蘇指著竹林黑影消失的方向,戰戰兢兢地說。
陳江寧追了過去沒多久又走了出來,拍了拍淩蘇的肩笑了笑說:“大概隻是混進來偷東西的毛賊,已經跑遠了,這件事暫時不要跟方先生說,以免擾得人心惶惶。”
淩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冷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她也覺得有些冷意,於是緊了緊外套打算回去了,卻聽陳江寧說:“今天這樣的日子,淩小姐心裏怕是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