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既然敢這麼做,早就做足了功夫,三年裏他調查了關於方景天的一切,沒有資料顯示他曾經逗留過賭場,隻是方長河出事,方圓垮台之後,方景天失蹤的那幾年卻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都做過什麼,那幾年的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難道他失蹤的那些年呆過賭場?心思縝密的方景天這還是頭一次在外麵展示自己陌生的一麵,也算是第一次露了馬腳。
這麼想著,莫回暗暗地朝淩蘇看去,心裏驚歎,原以為人人望而興歎的方三爺早已冷心絕情,卻不過也隻是個逃不出“情”字的普通人罷了,當年的昆侖,又何嚐不是呢。
“三爺這麼說話就真是太見外了,當年二爺在的時候就跟我們說,三爺日後一定可以掌控乾坤,現在看來果然不假,二爺去了這麼久,三爺也成了鳳城的一個神話,我們這些拿命混飯吃的,又哪敢跟您叫板呢。”莫回喝了口服務生端來的紅酒,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
方景天看了看麵前那杯深紅色的液體,又點了支煙:“敢或不敢,你都已經做了,今天我要是真輸了,恐怕你也會毫不猶豫的要了我這隻手去。”
說著舉著一隻手來,漫不經心地端詳著。那邊莫回不再多話,快速地拿起搖桶,所有人都屏住了氣看過去,這一看之下,淩蘇差點兒驚厥,隻見那三顆骰子像是疊羅漢一樣豎成一排,最上麵那顆又恰好是紅點朝上。
一點,竟然真的是一點,莫回率先開牌,這麼一來就算方景天也是一點,同樣是輸,而且事先就說好了骰子不能破,所以這麼個“一點”,已經是最小的可能了。
方景天一手托著自己的下顎,冷冷地看著莫回麵前堆成一排的幾個骰子,麵色凝重得說:“看來莫老板今天是非要我的手不可了。”
莫回隱在麵具裏的雙眼一彎,攤了攤手:“三爺的牌還沒開,一切都還沒有定數,雖然就目前的形式看,我的確是勝券在握,倒也不敢托大。”
這話可一點兒都不謙虛,在觀戰的所有人看來,方景天這回算是輸定了,淩蘇走到了方景天的身邊,拿手攀上了他微涼的手臂:“不要開了,這本來就是我跟他的局,我願賭服輸。”
“你服輸”?洛奇也搶過幾步,扯了淩蘇的衣袖,“你拿什麼輸?你有什麼好輸?”
淩蘇的心裏亂極了,可是再怎麼不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方景天丟了一隻手,想到這裏,她轉過頭看著莫回:“莫老板,我答應跟你再賭一局,方先生本來就跟這件事情無關,所以這局也應該不算。”
“算或不算,淩小姐可做不了主,這裏論年齡,我還能排得上一二,但論到資曆,非三爺莫屬了,他不說話,誰敢說不算?”莫回雖然是在對淩蘇說話,目光卻一直定在方景天的身上。
淩蘇知道,莫回這是在逼方景天當眾服軟出醜,或許今天的這一連串的事情,根本就是針對方景天而設計的也說不定。
她搖了搖方景天的手臂,正好方景天也轉頭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