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的臉色沉了下來,轉過頭去看著漆黑的窗外:“我跟他的事情我不想提。”
“好,那就不提。”
車裏的氣氛沉悶極了,要不是車外的雨越下越大,淩蘇早就想下車離開了,她拉了拉車鎖,隻聽“噠”地一聲,車門被反鎖了,宋哲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外麵雨這麼大,淋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雨停了,我該走了。”淩蘇看了看車外漸小的雨勢,順帶著也回避著宋哲眼裏的熱情。
宋哲卻抓緊了她的手,將她又拉近了幾分:“這麼晚了你能去哪?孽海花?”
淩蘇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惹得有些惱,擰著一雙眉說:“回不回孽海花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肯讓了一步去,宋哲終究拗不過敗下陣來,態度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好好好,我不管你,可你總得管管我吧,我這一瘸一拐的,要怎麼上樓?”
說著,隔著天窗看了看身後高聳的幾十層高樓,淩蘇想了想醫生的叮囑,最後決定,送這麼個病號上樓去。
宋哲也當真不客氣,整個人幾乎都壓在了淩蘇的身上,還一個勁兒嚷著叫她使勁,還真把自己當病號了。
“不能打別逞強,那麼多人打你一個,沒缺胳膊斷腿不錯了。”出了電梯,淩蘇看著不遠處的門道叫苦不迭。
宋哲有心耍無賴,連頭也耷拉到淩蘇的肩膀上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不出手,眼睜睜看著你被那群流氓占便宜?”
淩蘇的心一緊,當時的方景天就是那麼眼睜睜看著,什麼也沒做。終於到了門口,淩蘇也已經筋疲力盡,無力的癱軟在門邊。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張請柬,是純正的大紅顏色,上麵寫著兩個陌生的名字,應該是一場婚宴的入場券。淩蘇覺得很漂亮,拿在手中看了好幾眼。
宋哲端了一杯牛奶來放在淩蘇麵前,看了眼請柬解釋著說:“是我們院長兒子的婚禮,還是我住院之前送過來的。”
“哦”,淩蘇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不管她怎麼看,那兩個名字都會被看成“方景天&張桐”,真是要了命了,她又瞥了眼日期,是今天的,於是提醒了一句,“你該去準備準備了,院長家的婚禮,可不能太隨意了。”
宋哲卻笑著搖了搖頭:“我並不打算去,看別人成雙成對,自己卻是孤家寡人,沒意思。”
淩蘇從來沒有參加過婚禮,卻也能感受得到那種被放大的孤獨,看著別人的甜蜜,而自己卻是一個人。
“我陪你去吧。”淩蘇說著喝了口牛奶,唇邊留下了一圈可愛的白沫。
宋哲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驚訝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了:“你確定?”
淩蘇的笑容從來沒有這一刻自信,方景天已經好多天沒有聯係過她了,自從嵐山避孕藥事件之後就沒再出現過,或許那個男人已經厭倦了,或許這就是方景天對她的懲罰,讓她永遠也拿不回本該屬於淩氏的產業,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她決定要好好兒活了,或許這就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