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是從前的你我了,比如說以前的三哥不會到我孽海花的舞池來。”洛奇難得地一本正經地歎息,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瞟了瞟唱台的方向。
方景天的心頭一亂,眼睛竟然也不經意間瞥向了淩蘇,她的聲音綿軟卻灌滿了力量,悲傷中又講述著異乎常人的堅強。
這些年他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將她留在身邊,他以為這是因為恨她,卻原來早已經陷入了她的沼澤,不能自拔。
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一步三退的走向了唱台,一把拉過了淩蘇的手臂往自己懷裏扯,樂隊還在繼續演奏,卻沒有了主場的音符,這種場合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慣不怪了,台下的人可都是花錢來尋歡作樂的,見了這般的情景頓時都跟著起哄。
方景天的臉色陰沉地可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借著酒勁兒發酒瘋的男人,手裏的煙頭被他生生地攆滅了,絲絲地冒著青煙。
陳江寧走上前來在他耳邊問:“要不要找幾個人過去?”
方景天依然盯著淩蘇的身影,十幾秒之後卻搖了搖頭:“這裏可是洛五爺的地方,輪不到我們做主。”
洛奇就坐在對麵,自然把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裏,他將目光從唱台的中央收了回來,翹起了二郎腿笑了笑:“三哥倒真會給兄弟我麵子,不過來這裏消遣的可都是財神爺,你就說他”,說著指了指跟淩蘇糾纏在一起的男人,“他可是陽光財團的太子爺,為了一個剛來不久的員工得罪了這麼一號人,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大家都是生意人,方景天自然也知道洛奇這麼說的確很有道理,所謂和氣生財,況且在這裏工作的,誰還能利利索索地把自己撇個幹淨?
洛奇這是在逼方景天親自動手呢,方景天瞥了他一眼,又裝作有意無意地看向了了淩蘇。
淩蘇那邊已經膠著不開了,幾個跟著起哄的也一起爬上了唱台,淩蘇被幾個猥瑣的男人圍在中間,躲是躲不開了。
可是方景天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他卻沒有來。她仰起頭將眼眶裏的淚花咽了回去,她看著方景天同樣看過來的目光,僅存的一點點心酸也已經蕩然無存,原來真的已經結束了。
而此時的方景天更是如坐針氈,掌心裏的那根被他攆滅的煙頭又被他揉得粉碎,他朝一邊的陳江寧使了個眼色,還不等陳江寧有所安排,唱台那邊又起了變故。
是宋哲。
淩蘇也沒想到最後出麵解圍的竟然會是宋哲,她不經意地又瞥了方景天一眼,看到的依舊是他慣有的冷漠,涼透了的心卻不會再疼了,她知道這是因為麻木了。
“哎呀,這是哪裏來的小白臉兒,敢壞老子的好事!”那人說著就去擼自己的袖管,臉上的橫肉也被他咬牙切齒的模樣襯得更加得可憎。
宋哲將淩蘇擋在身後,冷笑著衝著男人說:“你們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這算什麼好事?”
那邊沆瀣一氣的幾個人一聽,更加怒不可遏了,加上又都貪吃了幾杯,頓時血氣上湧,一下子全部衝了過來,舉著拳頭便往宋哲的方向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