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癡戀著張桐,而張桐的心裏卻隻有方景天,這是圈子裏人人都知道的事實。
方景天苦笑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二嫂。”
慕言看他一副少有的無賴樣,不禁瞪了他一眼:“昨天桑梓剛來,沒說幾句就走了,今兒你一來,我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我才來求二嫂,我知道洛小五誰都不怕,除了小七,能讓他忌憚的就隻有二嫂你了。”方景天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哀求,隻是稍遜即逝,片刻又恢複了平靜。
慕言也不再賣關子,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眼看著就是中午了,方景天早飯也沒吃好,這會兒真的是覺得餓了,準備間裏糕點師傅新做了蛋糕,香氣嫋嫋地瞟了來,真讓他覺得饞得慌。
“吃點東西再走吧,我這裏的蛋糕口感還不錯。”慕言說著就走去了裏間。
方景天又想起了什麼,伸著脖子朝慕言的方向喊了一句:“其他醬料都好,就是不要芝士。”
他現在一看到芝士就想起淩蘇慘白的一張臉,可是其實他是很喜歡芝士的,慕言也知道。
慕言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他這麼說必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八成還是因為那個淩蘇,當即什麼也沒說,歎著準備去了。
“你這麼對她,不曉得她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這又是何必呢。”慕言的聲音很輕,卻還是飄進了方景天的耳中。
方景天扯了嘴角,綻出一絲自嘲的笑意來:“她就是我的罌粟,明知道吃多了會上癮,卻固執地不想戒掉。”
慕言一滯,不曉得是誰曾經告訴過她罌粟有毒,可是就算是有毒,她依然喜歡,因為隻要適量,它也能是良藥,因為那就是愛情之於她的定義。
自古多情空餘恨,她隻是沒想到冷麵心殘的方半天,竟然也是個多情的。
“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你看看桑梓,女兒都能叫爸爸了,沒想到兄弟們之中,他倒是第一個將愛情修成正果的。”說起桑梓家的那個小不點兒,慕言的心就變得柔和,她總想,要是自己的那孩子還在的話應該可以上幼稚園了吧。
可是孩子走了,昆侖也走了,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了她一個。
方景天知道她肯定又想起那個夭折的孩子了,他知道這時候才是她最為脆弱的,於是趁機試探地說:“大哥一直都在等你,其實隻要你願意……”
“別說了——”慕言果斷得打斷了他的下半句,隻要提到老大辛城,她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靜。
慕言撫著胸口,臉上的血色也褪了幾分,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已經釋懷,可是再提及的時候,才發覺那傷口還是鮮血淋漓。
她轉了身進了準備間,她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可是既能逃得了一時,但願也能逃得了一世。
蛋糕還沒端上來,方景天就走了,慕言追出來的時候也隻看到了他的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