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要的是,那一天也是她的生日,她二十歲的生日。在那個最美的年紀,把自己給了那個最完美的人,然後才清楚地發現,那個曾經最浪漫的幻想,原來隻是一場夢魘,原來一覺醒來,自己已經是一無所有,體無完膚。
###第二天淩蘇醒來的時候方景天已經走了,她已經習慣了靠著一邊睡,即使床再大,她也隻占狹小的隻容她側身的一塊地方,因為她明白,方景天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占得多了,更加還不起了。
她摸了摸他睡過的地方,那裏還有他躺過的痕跡,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自然的煙草的味道,她貪婪得深吸一口氣,也隻有在這麼一個靜謐的早晨,她才能肆無忌憚的表露自己的心。
有方景天的地方廚房都二十四小時備著吃食,被閑置了三年的嵐山別墅也不例外。
方景天的早飯通常都很講究,隨行的營養師也總是變著花樣以保持那微末的新鮮感。淩蘇瞟了一眼桌上動了一半的三米蟹粥,不禁一聲冷哼。
這種粥食材倒不太名貴,隻是做法極其的講究,蟹肉多了則太腥,少了又沒了鮮味兒,以前這是她最喜歡的,後來家沒了,她也吃不起了,所以現在的她,對它也沒了興趣。
“這是方先生特意留給小姐的,您是現在趁熱還是一會兒再用?”連夜調來的阿姨小心地問著。
淩蘇隻覺得沒什麼胃口,聞著淡淡的蟹味兒又覺得想吐,於是搖了搖手吩咐著:“我不想吃,快拿走。”
可是阿姨卻像是站崗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方先生說了,小姐是有身孕的人,就算不想吃也得為孩子想,我覺得小姐還是吃點兒吧,別叫我們這些下人們為難。”
都說虎落平陽,淩蘇今兒算是見識了,這哪是自己為難下人呢,分明是下人仗著方景天的聖旨在有意刁難自己。
“你姓什麼?”淩蘇不動聲色,到底也是大家出生,起碼得素養還是有的。
阿姨盛了一碗粥來遞到淩蘇的麵前:“我姓於,大家都叫我於媽。”
方景天疑心重,他又怎麼放心安排別的人來,這人肯定是他方家的親信,不然也不會這麼的盛氣淩人。
淩蘇端詳著於媽的麵容,直到於媽被看的有些囧了才笑著說道:“於媽覺得我跟醫院裏的那位,誰最終成為‘方太’的可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