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他橫抱著我,坐在他的腿上,滿眼寵溺的看著我,說。你身體裏有太多不安分的因素,你想要的東西太多,野心太大,這樣,不好。
我笑的妖嬈,不是因為你的占有欲太強嗎?
若有一天我娶你回家,定不讓你做任何事。
那豈不是圈養了麼?我笑彎了眉眼,他輕輕吻著我的眉心。
我們本應該是兩個世界,兩種命運,永遠平行而不相交。但不隻是誰走錯了一步,於是我們相遇了,一切在劫難逃。
最初的最初我們相遇,縱然一路走過千言萬語,末了,也隻剩回憶,最後的最後我們相遇,相視一笑又會有怎樣的結局?
我從不去想,也許不是不想去想,也並非想不通。而是不願去看到結局。
那是一個心傲得不得了的男子。如傳說搬從不失敗。可淪陷在了我的手心。
也許有一天我們會揮手告別,然後一切無恙。
終於,某天,我們告別,卻沒有揮手,在雨季,因為一個叫軒的女子。
其實他從來都不屬於我,從不。
認識他一年零六個月的日子。我心靜如水。
女孩的蛻變
又是在時隔八個月,才再次見到她。其實我們還能相見,我應該滿足了,因為我們曾一度斷了聯係,我以為那是我們最終的結果。
那是在春暖花開的四月,一天下午妹妹發來短信說:
“我在想該不該告訴你,但我曾經答應過,一定會告訴你的。‘我有男朋友了,但我很煩……’哥一定很意外吧!”
聽到這噩號,我一時以為那是假的,是試探我或隻是跟我開個玩笑,因為我無法接受等了兩年的女孩,突然心有所屬,有了男朋友。在這之前我們幾乎天天信息往來,關係密切,卻一點征兆或暗示都沒有。
其實我知道這肯定是真的,隻是我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我失落心冷,頓覺生活無味,恨不能當麵告知我的用心良苦。
可她正沉醉在幸福中,哪能體會我的痛楚,我的真心還被她認為是居心不良。隨後又發信息給我傷口撒鹽:
“所謂的一見鍾情哥信嗎?曾經我不相信有一見鍾情,可現在卻發生在自己身上,讓我親身體會到那種感覺。雖然哥對我很好,但是跟他對我好的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哥隻是親情,他則是‘男女私情’,哥曾經對我好原來另有用心,早有目的……我真的很失望……”
難怪這麼突然,原來是一見鍾情啊!
我當時慌不擇言,坦言說:
“天下男子都是貪貌好色之徒,堂堂如你哥也不能免俗。要不是真心喜歡你,想追你我才不做你哥,大哥這麼好當嗎?”
一開始她以小妹自稱,要我做她哥,其實我不太願意,可想到她那羞答答的模樣,連正眼看人都不敢,我就答應了,心想先以兄妹之情過渡一下也好,以她怕羞的性格,也難以一下進入角色,要不是發信息表達,這些話她都難以啟齒。
可她真隻把我當成單純的兄長了嗎?在她那個年齡也許我能做到,可現在我已不是十七八歲的我了,已不是能心安理得地跟喜歡的女生做好同學好朋友的純真少年了。現在的我孤身漂泊異鄉,而且已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渴望親情友情特別是愛情。好不容易認識一個覺得不錯的女孩,我就下定決要耐心等待用心去愛,可還沒等她讀書畢業卻跟別人一見鍾情了。
我想那人肯家比我帥,又是近水樓台,我在千裏之外雖然滿腔熱情,可終究鞭長莫及。
我不斷地發短信,發泄混亂的思緒,可她最後告誡說:
“他並不帥,隻是比你高。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哥就放棄吧,好好去找自己的另一半。如果哥還要這樣子的話,我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隻能說聲抱謙!”
我一時心痛如割,情感崩裂難以自禁,發短信已不能泄掉情感的洪流,幹脆直接打電話。可木已成舟,不管我怎麼努力苦訴真情都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最後她跟同學換了手機號,我們就這樣斷了聯係,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變得暗無天日。一想到她我就心酸,可又忍不住天天想她。
妹妹心善,又記著我對她的好。一個多月後,她覺得跟我斷絕聯係覺得太沒良心了……這才使我回杭州時有機會見見她。
我在車站等了許久,一直在往來的人流中尋找那熟悉的身影,可她走到我麵前,我還是愣了一下,才認出她來。
“怎麼這麼瘦了,比以前瘦了一大圈。”瘦得讓我好心疼,去年那張微胖而迷人的臉蛋不見了,而且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是不是剛來杭州不適應?”
“瘦了嗎?我沒感覺,一直是這樣的。”
“不是,上次見你還胖胖的,剛上班實習有壓力嗎?”
“還好。”妹妹跟我並肩走著說,“那是上個學期就瘦了。”
我一直思念的是那個圓臉蛋,滿臉羞澀的她,身邊的她變得小巧玲瓏,像個營養不良的小女孩。
我們邊走邊商量著去風景區玩玩,可我大包小包的,帶著不方便。
妹妹拿過我的行李,跑回宿舍幫我存放,害我又在公園等了N多久。
“帶我去哪兒玩?”妹妹放了包問。
“這裏沒直接去旅遊景點的車,先去市中心吧。”
到了武林廣場,妹妹竟很混賬地對我說:
“不去玩了好嗎?隨便在街上逛逛算了。”
我當然不算了,想先帶她去吃飯,她說吃不下,天熱我也沒食欲,氣象預報說今天最高溫度31℃,可我們感覺34℃都不止。
我帶著她在廣場附近找超市,想買點零食到時吃。我沒想到的是市中心主要商業街竟沒超市,恨不得自己去開一家,好大把賺錢。最後在麵包店買了點蛋糕,反正蛋糕是妹妹的最愛,可慘了我了,害我吃了一天甜食,嘴都膩出鳥來了。我們拎著蛋糕走出店門,便見對麵一家便利店赫然在目,氣得我們哈哈大笑。
我向人問了下旅遊專線,便和妹妹認準了車擠了上去。正是中午高峰時間,車內人多,把我和妹妹擠在了一起。車出市中心,乘客就慢慢少了,到動物園下了一大半,可見人對動物的喜愛之情。
一路上車都行進在青山綠樹間,綠葉蔥蔥陰涼怡人,路麵起伏有致,偶然還能瞥見西湖一角,這使妹妹對杭城的印象大為改觀,她住在城西,逛的地方又不多,一直以為杭州也不過如此,可她不知道,杭州的風景西邊獨好。
車到六和塔,視野頓時開闊,隻見滔滔錢塘江,水麵寬闊,對岸高樓林立,令人心曠神怡啊。過了錢塘江,遠遠便見一座山岩危然聳立著,那便是我們的目的地——宋城。
十年前我就來這裏玩過,但對我來說去哪裏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玩,有佳人相伴去哪都是快樂的,就像段譽認為他掉在爛泥井裏,抱著自己曾苦苦追求的王語焉,是他一生最幸福的事。
與八年前相比,這座城更有曆史感了,綠樹環繞綠菌如織,即便是這樣的盛夏來也不是很熱。隻是這裏的一切好像變小了,也沒有以前那種令人好奇的神秘感了。
我陪著妹妹走在古街上,那是頗具《清明上和圖》風貌的街市。隻是規模太小了些。
“感覺怎樣?”
“還可以”
“下次帶你的姐妹們來玩玩。”
“要帶也帶我老公來!”妹妹一下提高音量,歡快的蹦著說。我乍一聽,還嚇了一跳。
“老公?”我當時不知道她其實是指她的男朋友。“那還早啦。”
我們穿過城樓下的大門,來到一處人造瀑布下,現在遊人稀少,我們正好共進午餐。坐在一簇竹蔭下,涼風怡人,可掃興的是妹妹隻是一個盡地跟我談她的朋友。整個遊玩過程中她的心思一直在另一個身上,可見她有多麼喜歡他。
吃過飯,不過半個小時就把全城逛遍了,妹妹遊山玩水也像趕集一樣,步履勿勿,一點情調都沒有。於是隻好再逛一遍,她真正玩的時間還沒給她男朋友挑生日禮物的時間多,全然不顧我的感受,也許是要讓我明白——“我心中隻有他!”
兩點左右我們便乘車返城,妹妹無心遊玩,感覺隻是為了應付我,此行兩人都索然寡味。她雖是我心中的佳人,可她心不在我這裏,好像一沒有靈魂的軀體勉強陪著我。
我們在西湖附下了車,妹妹帶我從西湖邊逛到河坊街,步履勿勿,像過場似的幹走。照這個速度,把杭城繞一圈一天時間足矣。
吃了晚飯,便催促我準備趕火車回上海,本來想明天再走的,現在覺得逗留越久越是自討沒趣。
還有行李在妹妹那裏,她又讓我在車站等,她獨自去取,我當然不願意了,上午讓我等得很不耐煩,可見是有點路程的,我那兩個包也不輕,塞滿了書啊衣服之類的東西。
妹妹在前麵小步跑著,一回頭見我跟在後麵,大聲道:
“你不要來,我們宿舍都是女的。”
“女的怕什麼,正好去看看有沒有我喜歡的。”
“沒有沒有,她們都有老公了!”
“什麼老公?才多大?”
“老公就是男朋友啊。”
“不要臉,你羞不羞,小丫頭怎麼滿嘴老公老公的。”
“這有什麼,現在思想開放了啊,我們宿舍裏的人都這麼叫的。我朋友也叫我老婆,我有時叫他老公。”妹妹快步走說。
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涼了,其實我心裏早已默認了,我們鵲橋無期。在我們重歸於好恢複聯係後,我有次自揭傷疤又有非份之想,妹妹當機立斷,又要跟我斷絕關係,還好當時我心思暴露不多,苦口婆心保證,以後不敢再有不良啟圖了,她才沒跟我翻臉不理人。
可這並不能阻止我在心中繼續愛她想她,在我心中妹妹一直是個嬌羞迷人的鄉村姑娘。剛認她時,我就是被她羞答答的微笑所迷醉,下定決心不怕別人異樣的目光,厚起臉皮硬著頭去認識她。
那年暑假她在上海她表姐的唱片店做店員,我三天兩頭去唱片店看她,沒話找話說,可我問十句她都不答一句,隻是靦腆地報以微笑,那嬌羞無限的臉蛋讓我如癡如醉,雖然不說話卻勝萬語千言。半個多月,我隻從她嘴裏問出她是浙江人。就這也是我江蘇、安徽、山東……一個個猜出來的。她是我見過最害羞的女孩了,而她的羞澀是那麼的讓人迷醉。
可當她說她叫她男朋友為老公時,她那迷人的形象頓時消失無蹤,讓人為之神傷。自己心愛的人跟另一男子,老公老婆地互相媚俗著,那是什麼感受?
剛見麵時我就感覺妹妹少了些什麼,原來是我曾深深迷醉的那靦腆的笑容。
記得去年見她,她跟我說話還用衣領遮著小口,雙眸忽或閃忽閃地不敢於我對視,可現在那可愛的羞澀已消失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