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然神秘一笑,“就是這兩個人熬了我整整三個通宵,有意思。我們眼前隻有一個當務之急,就是去會會這兩個人。”
容驚帆抬眸,正好對上宋蔚然沉靜的眸子,那裏麵有著波光粼粼,引著容驚帆第三次看向那遝文件夾,長長的檔案,詳盡的資料,以及不少的照片,“安沐成?趙以沫?”
在容驚帆的印象裏,很少有事情可以讓淡然不爭的宋蔚然認真。而此刻的宋蔚然,卻是極其罕見地認真,“沒錯。讓容禮贄脫胎換骨的年輕人,安沐成。讓納蘭岫默默關注了五年的人,趙以沫。更為巧合,或者說更為離奇的是,安沐成和趙以沫,五年之前是兄妹!”
容驚帆:“……”
宋蔚然笑得邪惡,“是不是很有意思?”
容驚帆眼中閃過警戒之色,“所以……你想做什麼?”
宋蔚然沉靜的眸子裏閃著異光,“你的生活這麼無趣加苦逼,是時候該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容驚帆保守的往後靠了靠,猶豫三秒,皺眉道:“我不要。”
宋蔚然露出小孩子惡作劇般的詭笑,“來嘛來嘛,很刺激很好玩的。我保證。”
容驚帆很堅決,“不要。”
宋蔚然很篤定,“你會要的。”
容驚帆理都懶得理他,專注的自己研究起了那一遝資料,越看越覺得心驚,抬起頭,正對上宋蔚然的眼睛,對方眸中的詭笑漸漸加深。
***
殘月如鉤,夜空靜謐安寧。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
月色入戶,安沐成倚欄獨立,默默看著幽淡的月光,這些日子他都太忙太亂,幾乎沒有時間睡覺,更別說如現在這般靜靜站立,去想一些過去和未來。夜風清涼,安沐成穿著一件單薄背心,通體冰涼,腦子才更清醒。這樣的夜色,不知道她會不會也中宵難寐呢?
許久,安沐成躺進陽台上的白色搖椅中,優美修長的手指撫摸過手中的相冊,裏麵的照片已經微微泛黃,可他的手指卻留戀地一張張拂過,最終停留在一張照片上默默出神。
家中的庭院裏,少年時的安沐成倔強驕傲,眼神明亮,捏著一塊抹布正在擦拭心愛的自行車,少女時的趙以沫潔白的麵孔,瘦小的身板,蹲在一旁端水盆幫忙,仰視著他時,唇角藏著一抹輕柔的微笑。
望著這抹微笑,安沐成的心髒一點一點被鉗緊。在他的身邊,趙以沫總是這樣靜靜地望著他,隻要他給她一個目光,她便對他輕柔的微笑,不經意間流露出屬於少女的嬌羞。那樣的微笑仿佛她永遠也不會離開他,仿佛他們可以一起走向未來。
如同歎息般,安沐成無聲自語:“以沫,我回來了。這些年,你還好嗎?”
末了,卻還有一句話他不敢問:“你……還會在等我嗎?”
無邊的夜色藏住了安沐成內心深處所有的脆弱,時光的苦楚,漸漸地從幻想中溢出來。
可是在當年,趙以沫多麼堅定,發誓:長大以後就嫁給安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