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磚兒他當然是不會讓蜈蚣大蟲所失望的。
其實在這個甬道的底下,能夠供給給人活動的範圍空間已經足足有了兩個足球場加起來那麼的寬廣。
在這麼寬廣的範圍裏的話,也隻是更加方便了板磚兒他的發揮而已。
板磚兒他單右手持著環柄老刀,左腳正麵向前踏出了一小步,右腳微微有點兒彎曲,到接近到彎曲成了一個直角。
這其實是板磚兒慣用的一個準備活動的姿勢,他通常也把這個姿勢叫作狩獵。
他現在就像是一頭正在狩獵的豹子,用子彈一般破風的速度彈射了出去,他割裂了風,所以頓時風起不止。
而蜈蚣大蟲也隻是咂巴咂巴了它的嘴巴,那表情仿佛是在說: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你這樣的,要和我拚命的人我見得多了去了,可反正他們就是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回得去的。
雖然板磚兒的速度已經比剛剛開始的時候還要更加地快速,但是依然還是沒有能夠碰到蜈蚣大蟲一根汗毛,而且蜈蚣大蟲它隻是稍微挪動了一下它那肥碩的大尾巴,就非常輕鬆地躲了過去。
而且這次它還非常得意地沒有抽出空檔去襲擊還在失手當中的板磚兒,不過這大概也是它給長了記性的關係。這一回,它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對象是還站在那邊安慰受傷的鐵錘的頭兒。
頭兒?
在板磚兒記憶碎片的餘光中,我們才發現,這個時候已經看不到頭兒的身影了。
他不在鐵錘旁邊!
蜈蚣大蟲永遠也不會知道,它是怎麼被肢解的。它永遠也不會知道,為什麼它躲避向哪方,頭兒就會停留在哪方的原因。
頭兒他就在蜈蚣大蟲的頭頂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又是以怎麼樣奇異的方式到達的,但是事實真真切切的就是頭兒他,又是連續不斷的就是連板磚兒的眼睛都不能分辨的多記連環重拳,淩空就把蜈蚣大蟲給打成了篩子,一片一片地從空中墜落下來。
紅彤彤的蜈蚣大蟲的肢體散落了一地,就像是無端地打翻了多瓶蕃茄醬一樣,把地上鋪得滿滿的,把地上染成了鮮豔的紅色,詭異的紅色。因為那些都是它斷裂開的腿腿腳腳和肢節間漆黑的鱗片之類的密密麻麻。
板磚兒有點兒氣餒的感覺,但是他還是走過去想揀起蜈蚣大蟲的蜈蚣細細頭殼兒看看。卻在的時候,頭兒極其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道:
“磚頭兒,回來!這兒還有其他東西!”
板磚兒聽到這句話即刻本能地就警覺了起來,他迅速收回已經快要伸到出去的手,另外一隻手又把握緊了手中環柄老刀,他在翹首以待。
板磚兒他當時是隻覺得是不是這周圍空氣裏的水分都被凝結了,有種極度的嚴寒正在向他走來。
而這種感覺,其實他已經有過一次的。
“速度躲避,找掩體,趴下!”
頭兒毫無保留的聲音激烈地晃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裏,晃蕩進了板磚兒的心裏。他下意識地就按照著頭兒他所吼道的去找掩體躲藏。
緊急時刻的反應在板磚兒身上顯現了。他迅速地雙腿往後伸,很是自然而然地就趴在地上,再用以匍匐前進的方式爬到了距離他最近的那個掩體處,就是那個還未被蜈蚣大蟲徹底吸幹腦髓的人。
很清晰的,我們在板磚兒的記憶碎片裏聽見了有風吹來的聲音。準確一點兒地說,是那種夾雜著腥酸臭氣和腐爛變質的混合味道的一陣風迎麵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