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蟲子1(1 / 2)

而且,更加的寒冷,是那種極度陰冷刺骨的寒冷。貌似是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前麵的洞口才突然變得寬敞了。

看來這就是到了出口的樣子,而且這出口還是個不怎麼低的跳台,大概有個一層樓那麼的高度。

他們是從甬道裏滑出來的。滑出來的時候,頭兒和板磚兒都穩穩地站住了腳,沒有些許的晃動。

從夜視儀的灰綠灰白的青色鏡片下麵,我們看見了從未所見的駭人景象。

白骨!白骨!白骨!

在板磚兒的記憶碎片裏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通通都已經被堆堆白骨給鋪得滿滿當當,連一絲的縫隙都沒有空出來。

無論是頭骨,股骨,大人的,小孩的,或者還有的白骨是似人而非人的,該有的都有,沒有的也有。

板磚兒他也算是上過戰場的人,死人什麼的都是已經見過了不少的人了。但是就算是他這樣的,也不禁被麵前的景象給喝得震攝,止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麵對這麼多的屍骨,大概是個人都會有所表表示的吧。

但是,隻有頭兒,他卻完全不為這些白骨所影響,徑直地就朝著對麵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走了過去。

那兒有動靜!

板磚兒也回了回神,把環柄大刀和毛瑟手槍雙管齊下。他一直保持著大概和頭兒八到十步的距離。因為在這個距離裏,可以讓他有足夠的空間,和足夠的反應的時間,不會是遲疑的,不會失去最佳的時機。

錯開了頭兒的身影以後,我們得以從頭兒他的空隙裏,從板磚兒的視界裏,看到了極端不想看到的一幕:

鐵錘安安靜靜地待在了靠邊兒的牆角兒的位置。他把自己身體都蜷縮作了一團,頭也沒有露出來。

大概他真的是太冷了。

而就近在鐵錘身邊,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有一隻巨大而又肥碩的,足足有半米多那麼長的,類似於蜈蚣的那樣的蟲子,正在啃食著一個橫躺在地上的死人的腦袋,更加正確的說法是,這個大蜈蚣正在吮吸著這個倒黴的人的腦髓。

我的承受力還算是比較好的,我可以毅立不倒。但是我們旁邊的幾個女性的同事就不行了。她們當時看見了這一幕就馬上躲到衛生間裏邊兒去吐去了。

因為白色的腦漿像糨糊一樣散落一地,長得像蜈蚣那大蟲子也不覺得可惜,因為它還有存糧!

就是躲在牆角兒那裏瑟瑟發抖的鐵錘,還有正在往它這邊兒靠近的板磚兒和頭兒。

蜈蚣大蟲在那兒悠閑自得地吮吸著它的營養大餐的時候,可是板磚兒他這邊兒可再沒有耐性和它一樣的惡趣味。

板磚兒早就忍耐得惱煩了,隻是他一直都壓製著,從上麵鐵錘呼救開始,他就徹底地厭煩了這裏。但是也是實在壓製得太久了一點兒。現在也正好借著放出這蜈蚣大蟲的汁液,幫助他把心中怒火也給全部洗刷出來。

迅捷的刀刃比風還快,所以它割裂了風。

在側麵側身跳起,板磚兒揮灑側步回旋環柄大刀一刀橫切下去,直接就繞過了還走在前方的頭兒。

於是,還算鋒利的環柄大刀就如同一匹脫離了僵繩的野馬,瞬息間就狂奔著要砍到蜈蚣大蟲的頭臉上。

是的。我沒有用錯詞語。

的的確確的,我們看見的,那就是它的臉。

因為我們在板磚兒的記憶碎片裏可以清楚地判斷出,我看見的,而且很明顯的,就在板磚兒跳起身後,揮動著環柄大刀就快要砍到它的時候,它居然露出了人的笑容!

它的笑是那樣的鄙夷,鄙視著板磚兒的刀技,無能。

它隻是輕輕地一側身,再翻滾,就很容易地躲避開了板磚兒超速的閃電襲擊。而它那個躲閃翻身的動作,我們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根本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在它跳起翻滾躲避開了板磚兒的刀刃過後,這還不算完了,它竟然還要利用了板磚兒揮刀過後那一段留出來的空隙,狠狠地抽了板磚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