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伊沫忽然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宮淩爵的手,宮淩爵吃痛的鬆開了手,顧伊沫趁機跑到歐夜辰的身邊護在了他的身上,而作為黑幫的人也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而停下,正當棍子落下來時,歐夜辰迅速翻身將她護在身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滴落在她的胸口處,血的溫熱灼燒著心口的地方,顧伊沫看著護在自己身上臉色煞白的男人,沙啞的哭著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溫熱的液體順著歐夜辰的身體流到了顧伊沫身上,低頭看大片大片的血不知道從哪裏湧出,浸濕她的衣服直到皮膚,幾乎灼燒了她的心,而這時嘭的一聲玻璃碎了,數名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的破窗而入,包圍了整個工廠,然後接連不斷的槍聲劃過天際。
這時歐夜辰笑著輕輕抬手捂住顧伊沫的耳朵,不一會冥幫的數名手下全部擊斃,而最後一聲槍響宮淩爵應聲而倒,眸孔無限放大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
冥跑了過來,眼睛紅紅的將歐夜辰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從小跟著歐夜辰的冥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見到歐夜辰受傷,最後一次也是冉璃攀上冥幫,要殺顧伊沫時,歐夜辰為保護顧伊沫而受傷差點死了。
“夜帝,工廠內冥幫的人已經全部擊殺了,工廠後麵已經安排好了車,您傷勢嚴重,我們先去醫院吧。”
而當冥話落,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歐夜辰的視線中,木白從外麵走了進來,歐夜辰眯起眼眸看著那個昔日稱兄弟的男人,看來事情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了。
此時顧伊沫也看到了木白,正當她開口想要說什麼時,耳畔響起歐夜辰的冷冽的聲音,他說:“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聽到歐夜辰的話,木白的目光閃爍不定,而他接下來的話讓顧伊沫震驚不已,隻聽到他淡淡的開口說道:“外麵的人已經全部死了,這個工廠在你沒來之前多處已經安裝了炸彈,你們出不去了。”
說到這兒,木白頓了頓,接著說道:“夜辰別怪我,要怪隻能怪你在國外的勢力太大,威脅到了雇傭兵的利益,而我為了保護小葵隻能這麼做。”
歐夜辰依舊神色自若,他看了看一旁的冥,沒有說話,而顧伊沫聽的有些不可置信,她皺著眉頭問道:“白哥哥,你在說什麼?葵花怎麼了?”
木白看向顧伊沫,動了動喉結,想要說什麼但終是沒有開口解釋,而旁邊的冥這時也接收到了消息,包圍在工廠外麵的幾百名暗夜的精英被一股不明勢力圍殺,無一活口。
冥吸了一口氣,看著歐夜辰遲疑的點了點頭,而這時歐夜辰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鮮血順著衣角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在他健壯的身體上好幾處傷口湧著血,被刀劃過的地方有的深可見骨,碎肉也翻了過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忽的歐夜辰笑了起來,殘留在嘴角的血跡那麼鮮明,顯得更加妖嬈,他勾勒了一個酷血的笑容,眼神冰冷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所以呢?就要犧牲我們來成就你們的愛情嗎?木白你該知道在雇傭兵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甚至以後都要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給莘葵的未來?”
聽到歐夜辰的話,木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朦朧的月光照在他的臉龐忽暗忽明,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而歐夜辰說的這些他又何嚐不知道,隻是在國外出行任務被雇傭兵團的老板救下至以莘葵的生命來威脅的時候,他就沒有退路了,即使以後要過那樣的生活,至少莘葵還活著,這就夠了。
此時在整個工廠裏暗夜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死了,而他們現在被木白帶來的人包圍起來,想要從突破重圍必須以人鋪路,撕開一條血路來,歐夜辰沒再看木白,他轉過頭深沉的眼眸看著顧伊沫,伸手摸了摸她散落淩亂的頭發,眼神有些不舍和深沉的愛意,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緊緊跟著我,一切有我在。”
此時顧伊沫也隱約明白了木白要殺了他們,也許是因為之前哭的太狠,此刻她的眼睛通紅有些幹澀,猜出木白的意圖她也哭不出來了,她的眼睛無光呆呆的看著旁邊鎮定冷靜的男人,他也許比自己還難受吧,顧伊沫咬著嘴唇低下頭看著地麵,放眼望去全都是血,整個工廠成了血泊。
這時歐夜辰沒再看顧伊沫,他邁開腳步一步步走向木白,鮮血也隨著他的移動流了一地,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又要受傷了,顧伊沫捂著嘴唇壓抑著哭聲,她沒想到連宮淩爵都沒有要了他們的命,最後卻是一同長大的木白想要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