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裏?幽寒學長他們呢?這幾年你過的如何,修為似乎大有長進誒——”我拉著雲岐,在亭子裏坐下,一開口便是一連竄問話。
他看著我,眼中帶著抹笑意,沒有回話。
我臉上一紅,意識到自己太急噪了,問了那麼多,讓雲岐怎麼回答啊。
我擾擾頭,“嗬嗬,剛才太高興了,說話有些多,別見怪!”
雲岐搖搖頭,“浮生,還是與以前一樣啊——”
與以前一樣?
是說我象以前一樣話多,還是說我和以前一樣幼稚?
我微嘟起唇,用眼睛瞟他。
“嗬——”他唇角微揚,輕笑了下。
那一抹笑,澄澈如水,幽雅無塵,就象懸崖上的那一株幽蘭,清麗脫俗,不染塵埃。
我楞楞得看著,半晌沒有回過神,心中似有一根弦被波動,帶起陣陣漣漪,在不經意間。
一絲異彩在雲岐的眼中閃過,轉瞬即逝。
“想問什麼,一個個說吧。”雲岐收斂笑容,向我示意。
“咳,咳。”我眨眨眼,將異樣趕走,清了清嗓子,問出第一個問題。
“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我和雲岐、風豸三人去宜衍島采藍菱草,回去的時候竟遇上禁忌法器—不歸的爆炸,看不歸被放置的地點和引發的時間,明顯是針對我們,要致我們於死地。雖然後來我送走了雲岐和風豸,自己最後也脫了險,還碰到奇遇,但對那件事,我仍是耿耿於懷,百思不得其解,我在域院中待的時間不長,根本沒樹什麼仇敵,除了那個品鑒閣的少主,不過那段時間他似乎沒什麼異動,雲岐和風豸也同我一般交友單純,那為何有人設如此毒計,還用了禁忌法器?
遇到冰黟後,我便問了他這個問題,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那個人是閔鶴。
閔鶴?我想了半天,才想到那個人,那個冰黟的同族,眼中總是帶著陰狠,對我不太友善的人。我有些不太相信,我與他沒見過幾次麵,他怎麼如此恨我,設計出那種毒計,已經不是簡單的怨恨了。
我問冰黟原因,他隻是一語帶過,我不認為有那麼簡單,可是沒有人詢問,如今遇到雲岐,正好可以給我解解惑。
“那件事,你真想知道?”雲岐問我。
我堅定地點點頭。
他沉吟片刻,然後將那事的後續發展說了出來,一字一句,清清淡淡,不帶任何感情,象旁觀者般,不過說到閔鶴的時候,聲音沉了一分。
“是這樣啊——”聽了雲岐的敘述,我呆楞在一旁。
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感情嗎?
腦海中浮現閔鶴嘶喊著“——為什麼你注意的是他而不是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的瘋狂樣子,我不明白——
為了一個人,而去傷害另一個人,將無辜的人牽扯進去,隻為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是怎樣的感情,讓人如此瘋狂而扭曲——
我是否也會有這一天,為別人做到這種地步——
腦海中突然浮現紫離和冰黟的樣子,我心中一驚,怎會想到他們,搖頭將雜念散去。
“他現在——”我望向雲岐。
“好象練功出了岔子,變得有些意識不清,家中的產業似乎出了問題,都散了。”雲岐應道,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意。
“是嗎——”我眼神飄向遠方,沒注意到雲岐的異樣。
這算不算是壞人的報應,聽了雲岐的述說,我對他已沒什麼怨恨了,隻剩下可憐,不過當年那口氣還是要出的,找他打一場是跑不了的,沒想到他現在如此淒慘,還是算了吧。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說說你吧,雲岐你怎麼會在這?怎麼沒和幽寒學長在一起?”我岔開話題。
“我聽說有天階丹藥出世,便過來看看,至於師兄他們去了亂界。”
“他們?難道玉溟導師也和你們一起離開域院了?”我驚訝的問道。
“是。”
“那他們怎麼沒過來,這可是神,咳,丹啊。”我偷瞄了雲岐一眼,他神色未變,看來他已知道我們煉的是神丹了。
“丹藥即使再可貴,但對師兄而言,也及不上那件法器。”
“法器?亂界有什麼法器比神丹的吸引力還大?”我有些好奇,這法器易尋,丹藥難煉,天階的丹藥已可抵得上的七、八品的法器,幽寒學長竟舍了丹藥,難道那法器還在八品以上不成?
“十三品。”
“十三品——啊!!!你剛才說十三品?我沒有聽錯,夢幻十三品,傳說中的神器!!”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盯著雲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夢幻十三品!]玄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突兀急促,不複原來的平穩。
“嗯。”雲岐點頭。
“十三品!十三品!那個傳說中的神器,聽說光一擊就可劈下半個宮界!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原來那個,不對,原來的那個早毀了——”我嘴裏亂七八糟地嘟囔著,不停地在亭子裏打轉,心情激動無比,脊背處一陣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