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衿,年芳二十,封號周貴人。
太監們抬著轎子穩步的往乾坤殿去,那是皇上用來處理朝政事務的地方。周子衿坐在轎子裏,身體左搖右傾,感覺路途甚是遙遠,雁祥宮果然似冷宮!或許是整個皇宮最最冷清的地方吧!
抬起左手,掀起一角簾,看出去,天很晴朗,照的宮牆上的琉璃瓦如剛鋪上去的一般,太後去年年歲慶生,便讓禮部把宮牆修整過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煥然一新。隻是這些,都與我無關。甚至是陌生!周子衿想到這,心裏不免酸痛起來,仰頭緊閉著眼睛,不想再讓眼淚滑落。
“乾坤殿到!”領頭的太監高喊了一聲。
“貴人,請下轎吧。”領頭的太監隔著簾子說道。
小太監挑起轎簾,李達已在轎子邊等候著。
周子衿俯身出轎,往乾坤殿走去,站在宮門口,等著太監們一聲聲往裏通報。
不一會,太監從殿內緩緩走來,“貴人請吧。”
跨過宮門檻,周子衿慢慢往裏走,來到了文德殿,皇上正在批折子,穿的是常服,藏青色暗花底,五爪龍圖躍然眼前,腰上束著軟金玉帶,看到她走了進來,便放下手裏的折子,一旁,王公公在皇上耳語道:“皇上,恬貴人來謝恩了。”
周子衿提起裙邊,雙膝下跪,“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便低下頭叩首,站起來,再叩首。
禮畢,慕容坤揮了揮手,“起來吧。”
忍冬得令,將她扶起,慕容坤站了起來,雙手背後,走上前來:“你們都下去吧。”王公公和忍冬,一起行了一個禮退下了。
“沒想到,朕的貴人描了妝如此好看,令人著迷。”慕容坤深深的看著周子衿。
望著他,稍許的胡渣,定是在文德殿忙了一宿。周子衿思慮著,雖不是三年來第一次見麵,卻依舊恍如隔世。
福了福身,嘴角微微笑起:“皇上是笑臣妾陋顏要靠妝飾才能入眼嗎?”
慕容坤扶起她,攬住她的腰說道:“胡說,朕覺得都好看。”
熱熱的呼吸傳來,慕容坤望著她,鼻與鼻尖的距離,此時,目光相融,有那麼一刹那的情深。
“那皇上喜歡哪種呢?”周子衿看著他輕聲的問到。
慕容坤笑笑,點了點她的鼻尖:“是你,朕就喜歡。”說完便放開了她,卻不轉移目光,“蜜粉色很適合你,襯的你更加嬌嫩,來人!”
王公公邁著小步走來,“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思量了一會,“去國庫裏取一對白玉手鐲。”
王公公問道,“皇上,是那年大遼進貢的羊脂白玉手鐲?”
慕容坤很肯定的點頭說道,“嗯!就是那對。”
“奴才遵旨。”王公公退了出去。
片刻,王公公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走到慕容坤身邊,他拿起錦盒就放在了周子衿的手裏:“這是大遼前年進貢的一對羊脂白玉手鐲,說來也奇怪,這白玉竟是在沙漠湧泉中發現的,藏於極深之處,大遼前年將它奉於南晉國,如今,朕便賞賜於你。”
周子衿雙手捧著錦盒,惶恐不安道:“皇上,臣妾隻是一小小貴人,這大遼敬獻的貢品,臣妾萬萬不能拿。”
慕容坤明顯很不高興:“怎麼,你不喜歡?”
“不是的,臣妾很喜歡,隻是。。”周子衿低著頭欲言又止。
“那就拿著!”
“貴人真是好福氣,這樣一對難得的上品不宮裏不知有多少位主子惦記著呢,貴人還不謝恩?”王海朝著周子衿使了使眼色。
慕容坤揮了揮手,讓王公公退下:“你知道這手鐲為何這樣稀罕隻得一對嗎?”
周子衿看著他得意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恕臣妾愚昧,臣妾不知。”
慕容坤從錦盒內拿起其中一個玉鐲:“據說啊,這玉鐲內有活泉,隻是一般看不到,要帶久了,且能把玉鐲養得好,這鐲子內的活泉才能得以一見。並且觸手生涼,是白玉中的上上佳品。”說完便又放回了錦盒,“這可是寶貝呢。”
“皇上如此舍得,那臣妾恭敬不如從命了,謝皇上恩典。”周子衿又行了禮。
慕容坤扶起她:“行了,你先回去吧,朕還有要事要處理,得空去看你。”
福了福身,周子衿慢慢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