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民族大歌劇的楷模之作(2 / 3)

音樂優秀,表演突出

歌劇《張騫》最大的成功之處在於音樂。作曲家張玉龍是我國歌劇界的精英,曾經寫過多部大型歌劇,《張騫》是他多年創作中最成功的代表作。這部歌劇的音樂民族性強,戲劇性突出、中西結合成功,具有探索性和實踐性相結合的特點。當下的中國原創歌劇,都在走西洋歌劇形式與中國民族性音樂相結合的道路,《張騫》在這方麵做的是比較成功的。它采用了西洋正歌劇的形式,結合了豐富的民族化音樂語言,收到了具有實際性的良好效果。

西洋正歌劇形式是一個完整的藝術框架,它適合表現宏大的、內涵深刻的戲劇題材。《張騫》采用這一形式,本身就決定了其大歌劇的體裁特征,而民族音樂語言的選擇,則是它風格定論的重要依據。我把《張騫》定性為民族大歌劇,就是看中二者結合的有機性和由此產生的動力感,這是一般西洋正歌劇和傳統民族歌劇都不具備的,即民族音樂語言在西洋歌劇形式中的戲劇化處理。人們聽到,《張騫》中所有的詠歎調、宣敘調、重唱、合唱(包括幕後合唱),都是將民族抒情性經過戲劇化處理而產生的“歌劇”性唱段(非歌曲性),例如:歌劇中的經典唱段“雁南歸”、二重唱“百靈鳥”、詠歎調“鋪平大道通長安”,其抒情性美不可言,而戲劇化的動力感亦十分突出。如此一來,歌劇的音樂便被整體的戲劇性連在了一起,達到了“劇化”而非“曲化”的藝術效果。

《張騫》音樂中的民族性是鮮活的,作曲家在這裏采用了漢族音樂(秦腔)、裕固族音樂、新疆“十二木卡姆”音樂的原形加以創作,以豐富的民族調式及其變化構築旋律,寫出了特色明朗、風格鮮明、旋律動人的歌劇音樂。其中張騫的音樂多為秦腔化的漢族旋律,閼雲的音樂是最具特色的裕固族民歌旋律,月氏國魯伊斯國王的音樂來源於新疆“十二木卡姆”的調式,而漢武帝的音樂則采用了西洋大調式。如此豐富的旋律調式,為歌劇音樂的情感處理和戲劇性發展提供了極好的借鑒素材。

《張騫》對西洋正歌劇形式的借鑒固然突出,但其音樂特色則帶有作曲家本人的個性特點,其中,戲劇化與民族化結合的詠歎調、歌曲化的宣敘調、對唱式的二重唱、交響化的合唱等,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創新性,一些經典唱段達到了成熟的、能夠傳唱的效果。此外,全劇的整體化音樂構思、細膩的人物性格化表現、突出的音樂主題對比,都是歌劇創作成功的重要標誌。

《張騫》的演出成功,以表演為主的二度創作是很重要的。總導演陳薪伊的獨特藝術構思在劇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她的許多處理手法很好地表現了歌劇的主題思想及人物的精神世界。她能夠大膽地利用演員的形體動作以及轉台的效果,製作出扣人心弦的舞台畫麵(如第四幕的“白龍堆”場麵,第一幕閼雲出場等),在一些細微的焦點之處(如最後一幕,昏睡七日的張騫被士兵用手推車推上台),她又能夠以出乎人們想象的處理“畫龍點睛”,實為精彩的藝術手筆。

飾演張騫的男高音歌唱家米東風氣度和聲音都很好,張騫這個角色在他的飾演下,顯得格外真實和富有氣質。米東風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歌劇演員,如今雖然演唱技術不如以前,但對角色的理解和處理依然老到,在整部歌劇中,他的表現可圈可點,舉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