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看了看跌坐在泥水中的哈德蘭搖了搖頭,十級的小丫頭在無BUFF狀態下有27點力量,這個半獸人戰士還真是傻的可以,竟然被索菲婭那種腦袋裏隻有一根筋的小家夥挖好了坑往裏跳。
哈德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是從自己同伴的偷笑中看出來的,這位大個子的戰士正準備向這些吃裏扒外的家夥發脾氣,卻被法師打斷道:“好了,各位,時間有限,我已經看到有新的獵物進網了,各自準備一下。”
半獸人戰士這下隻得訕訕地閉嘴,他可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危急。他忍不住看了看其他人,但其他人正在看法師——包括小丫頭在內他們都想知道他們的這位隊長大人打算怎麼一步步讓絕望之手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不過現在這個局勢看起來他們更像是秋後的蚱蜢,已經沒幾天好日子可以蹦躂的了。
不過蕭焚隻是緊鎖著雙眉。
這個時候在窺探之眼持續不斷提供的視野中,他正好看到那隊七八人的組合正快速向這個方向摸過來;這些家夥是在這個方向上離被秒針等人殲滅的這支斥候小隊最近的一個絕望之手的玩家集群,因此才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法師一轉視野,發現在400尺距離上另一支小隊的反應速度也相差無幾。
雖然他們這一行人一直在收割絕望之手玩家的生命,但遊戲畢竟不是現實,死亡的玩家一樣有辦法通知他們的大部隊。當他們不斷的出手,隨之絕望之手的炮灰小隊數量逐漸減少,而這些被他們收割的玩家每一次都會通過遊戲之外的聯絡方式提供他們的死亡位置來為絕望之手的指揮官描繪一幅畫卷:
每一次有一個小隊被消滅,就意味著血腥屠戮者的這個斥候小隊正在這個範圍內,絕望之手的指揮官隻要及時的挑戰包圍圈就能不斷縮小對他們的搜索範圍。
隻是唯一的區別是,即使是絕望之手的炮灰們從生至死的這一小會時間間隔也給蕭焚提供了一個可以利用的空間。絕望之手的指揮官在用他們的炮灰小隊做餌,而蕭焚又何嚐不是在用這些掛著魚鉤的餌料來牽扯整個絕望之手獵手部隊的調動。
現在他們做得足夠快,絕望之手每一次都反應不及,因此他們反而在這個越來越稀薄的包圍圈找到了一條足夠大的縫隙——當400尺範圍上的那兩隻絕望之手的小分隊一向這邊撲來,當他們開始加速的時候,他們與後麵更遠範圍上其他的絕望之手的斥候構成的一張大網上就出現了縫隙。
這條縫隙出現的時間如此之短,因為一旦絕望之手後麵的獵手部隊反應過來就會立刻跟上填補這個缺口,這轉瞬而逝的機會對於處於這片黑暗而又泥濘的沼澤叢林中的其他玩家來說幾乎不可能發現。
但這個其他玩家中不包括正用三十二組眼睛環視整個戰場的蕭焚,整個戰場這一刻對他來說就是一張平麵圖那麼簡單。
不過戰場上的計謀往往是擺在台麵上的,就像蕭焚清楚對方想要幹什麼一樣,絕望之手的指揮官也一樣明白他們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就像是對弈的雙方,明知對方要吃子求活,而阻止的方式就是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因此當對方一有動作,法師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在神秘奧術提供給他的視野之中,400尺範圍上的那兩隻絕望之手的斥候小隊的確如他所想一前一後向這邊撲過來,但在整個秘法視野之中,絕望之手的包圍圈上的盲區還是出現在南方。
這說明絕望之手刻意放鬆了對於向南方向上的防守,他們防線的薄弱環節就在這個方向上。但這對蕭焚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消息,聯係到之前那張布防草圖上南方的大片空白來看,絕望之手後麵一定有一支大部分正從這個方向上跟上來,因此他們才會不在意一些小魚小蝦從這個方向上逃逸。
因為那裏有一個更大更嚴密的篩子。
“小魚小蝦?”蕭焚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如果絕望之手真把他們這隊人當作小魚小蝦,那麼他倒不介意給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過他也想知道後麵那隻可能存在的龐大軍團究竟屬於絕望之手的那一個序列,他可不想一頭撞上一塊鐵板,那樣在哈德蘭等人麵前丟的臉可就丟大去了。不過他謹慎地詢問過秒針,遊俠告訴他在那個方向上的大軍團隻有可能是絕望之手斥候部隊本隊。
但也有可能是獵手部隊,絕望之手的獵手部隊屬於魔鋸的下屬,而不是斥候部隊直屬。雖然獵手部隊經常與斥候部隊配合行動,但是蕭焚明白,在遊戲中這些精英團隊往往隻會服從他們更崇拜的人的指揮,因此才會出現這種怪異的指揮體係。
“有沒有可能魔鋸與斥候部隊一起行動呢?”蕭焚一邊問一邊注意這北方那隻小隊的動向,他們已經接近300尺距離了,這個速度在黑暗泥濘的灌木沼澤之中已經相當快了,不過即使在這個距離上對方也沒有可能發現他們一行人,因為在這裏縱使有黑暗視覺能見度也絕不會超過30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