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迦南中一般認為除了法師(因為法師法術詭秘多變,難以計算)之外,其他職業很難在戰鬥之中為自己施展增益法術,因為他們不得不時時刻刻麵對對手的緊逼。但今天,小丫頭就給他上了一課。
就這樣,隻要小丫頭不犯錯,他就沒有一點機會。而這位絕望之手的玩家忽然感到自己還從沒打過這樣的仗,好像從戰鬥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甚至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你很難想象那種沮喪。
但首先焦急起來的卻不是這位絕望之手的玩家,而是小丫頭,因為她已經注意到尤古多拉小姐那邊快頂不住了。
當然,圓圓臉的女劍士並不是快頂不住了。而是已經頂不住了。
當特拉斯古伯爵收劍往那兒一站,整個人恍若與周圍環境渾然一體、不分彼此,那一刻就引起了尤古多拉的警覺。琳迪斯有與她提過劍道修士的止水勢,正是這一職業的最高奧義之一;據說一旦進入這個架勢,劍道修士才可以體會明心止水,抱元守一的最高境界,而這也正是這一職業存在的追求。
迦南之中有一個常例,一般來說描述一個職業述求的技能,那在遊戲之中的表現一定是imba得不得了的。比如說秘奧術士的神奧合擊,暮刃的法術引導,甚至聖武士的破邪斬諸如此類,而劍道修士也正是如此。
尤古多拉雖然已經在心中敲響了警鍾,將全身繃緊進入了最專注的狀態,但她才一出手就馬上發現自己犯了錯誤。她一劍揮向特拉斯古伯爵,但巨劍才剛剛進入對方防禦範圍就當的一聲彈了回來仿佛遇到了極大的阻力——隻有女劍士看清那是對方以極快的速度回了自己一劍,但那一劍的殘跡尚未在半空中消失,老人竟又還了一劍直刺她的心髒。
你可以想象別人在你出手一劍的時間內出手兩劍還綽綽有餘,那就是一個形容:快到無法防禦。
但女劍士也是決然的人,她馬上棄劍後退,但即使這樣也還是被對方用劍風抽得飛出去打在牆壁上,落下來還在地上彈了兩下。尤古多拉馬上咳嗽著爬起來,但特拉斯古伯爵已經將劍放在她的脖子上。
“聖武士小姐,你的同伴正在我手裏。請你立刻停止攻勢——”他麵沉如水,回頭說道。
“卑鄙!”小丫頭雖然不願,但也不得不停手,她恨恨地看了對麵的界域隱者一眼。後者大口地喘著氣,他幾乎都快放棄了,沒想到最後出現了轉機。他舉起手上的寶石,向特拉斯古伯爵晃了晃,好像是邀功一樣。
“幹得不錯,年輕人。”老人點點頭。
“哼!”小丫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反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特拉斯古伯爵看了她一眼並不作答,隻是拿出一枚紅寶石對立麵說道:“我是特拉斯古艦長。下麵已經安全,全艦立刻準備對地麵進行轟擊。戰鬥部隊準備奪回甲板。”然後老人走到舷窗邊,看了下麵一眼。
……
按照蕭焚的要求,他被蠻石扶到一座塔樓上,這兒曾經是屬於培泰拉統治的疆域的一部分(迦南中認為神殿是神祗神國的延伸,因此才會神聖而不可侵犯),不過此地開戰後牧師已經被疏散了,法師猜這些家夥應該躲在地下室。不過這些並不重要,因為想必帝國艦隊不敢隨便轟擊神殿區域,而這兒又是附近少有的製高點,正好用來統籌全局。
現在他可沒體力施展一個窺探魔眼。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背靠著一根柱子坐下——一片連著一片灰黃色的房頂呈現在他視野中,下麵是布羅薩隆縱橫交錯的街道與小巷,而更遠一些的地方,一條名叫卡瑞莉的小河橫穿這座小鎮,並在中心的區域分岔成兩條流經四葉草平原的河流。
絕望之手的
黑色旗幟已經出現在了鎮子東麵、東北與西麵,正好包圍半個小鎮,不過還在北卡瑞莉河範圍之外,這一帶魁斯特帶著自己的同伴們在此堅守,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看住北河上的幾座小橋——雖然絕望之手也有為數不少的法師,但法術位的限製使這些施術者畢竟不能把大部分軍隊送過河流另一邊來。
何況潛伏在建築裏的遊俠玩家,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飛在天上的靶子。
魁斯特這一幫人大約有四十多個,還包括十多個棘堡玩家。而從卡瑞莉北河到南河之間的區域,是南方抵抗組織玩家的主要陣地,閃耀金幣也在這一線幫助他們構築堅固的陣地。蕭焚的主要戰術就是借助地形步步設防,以拖延時間、減少傷亡為主要目的,一旦等到帝國的旗艦墜落,就是他們展開反攻的時機。
如果對方的指揮官足夠高明的話,一定會在那個時機選擇撤退,否則再打下去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法師相信絕望之手會聽從於帝國的命令,但絕非盲從,他們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