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來，再告訴你。”紀南牧輕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好吧……要是我真的變成了那什麼，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正好，我也不必擔心有人來搶。”
“好什麼好！”姚祈星鼓了鼓腮幫，忽的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緊緊環住了他的脖頸，低到聽不見的聲音裏近乎哽咽，“南牧，我也愛你。”
說完，姚祈星立刻放開了他，飛快地跑進臥室裏，“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靠在門後抹掉眼角的淚水，對著門外大喊。
“我要調節一下心情，你讓他們進來準備吧。”
“嗯。”
開門的聲音，然後是好多人進門來的腳步聲。
姚祈星捂著自己的臉晃了晃腦袋，在臥室裏來來回回走了好多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都沒覺得安定下來，拿過背包往書桌前一桌，掏出紙筆來，一手托著腮一手轉動著筆，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有點兒迷茫，有點兒害怕，還有點兒期待。至於恐懼和排斥，好像也沒有那麼深了……
姚祈星抓住轉動的筆，翻開記事本上空白的一頁。
“如果我不幸變成了那2%，我親愛的家人，請你們不要責怪南牧，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都出於我自己的意願，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承擔一切的後果，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
“致爸媽，感謝你們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從小我就愛惹麻煩，你們一定沒少為我擔心過……”
腦袋裏想要對爸爸媽媽和姐姐說的話，那些平時怎麼都說不出口的感謝話語，在這一切都流淌在她手中的筆下，如行雲流水般。
寫著寫著，姚祈星的心竟漸漸平靜了下來，心底不再害怕，反而多了一份從容。
姚祈星合上記事本塞回背包中，洗了一把臉，打開門走出了臥室。
客廳裏的藤椅上，被裝上了各種線路的夾子，小木桌上還有一台小的記錄儀，黑色的屏幕上下有兩小行綠色的小子，約翰森還在調試儀器上的數據。
姚祈星愣愣地走到藤椅前，站到托著下巴凜著臉站著看的紀南牧身邊，瞧瞧紀南牧的臉色，再看看那些儀器，伸出手去扯了扯紀南牧的衣擺。
“南牧南牧，這些是什麼鬼？”
約翰森抬起頭來：“這是記錄心率和腦電波的儀器。姚小姐，您要是覺得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可以開始。”
姚祈星弱弱地朝紀南牧看去，閃動著的水眸中有點兒委屈。
紀南牧長臂一伸，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力氣大得就好像就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
姚祈星重重點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從紀南牧的懷抱裏出來，最後做了一個深呼吸，閉上眼睛坐進了藤椅裏，將兩隻手放在藤椅的扶手上，嘴角帶著乖巧而溫順的笑容，等待著命運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