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覺得附中不適合我,就安排了我轉校。”
“那你覺得附中是否適合你?你後來卻考入了Z大,不是嗎?”
“是,我覺得,那裏才是屬於我的地方。”
“讓我們繼續把時間往回倒……那一年,你還是初一,擔任著初一(四)班的語文課代表,有一節課,你們班的語文老師代替初三(七)班的班主任監督自習課,你還記得初三(七)班的班主任是誰嗎?”
“初三(七)班的班主任,是周老。”
這說明,姚祈星跟上了他們的步調進入了腦海最深處的回憶中。
催眠師手裏拿著錄音筆,將姚祈星全部的回答內容都錄了下來,後麵的兩人也全神貫注地聽著。
“沒錯。你可以描述接下來的經過嗎?”
“我們語文老師當時讓我收齊作業本交到樓上給他批閱。我收齊了作業,從最邊上的樓梯走上去,走進初三(七)班的教室,將作業本交給了語文老師就離開了。”
“那麼,你在經過走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朝教室裏麵看了一眼,班裏的學長學姐都埋著頭,有的在做作業,有的在睡覺。”
毫不猶豫的一席話,也沒有半點會讓人懷疑的地方,就好像事情真的就照她所說的發生過。
可是,事實上,那一刻,姚祈星從走廊經過的時候,紀南牧就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唇瓣上刁著一支水筆,手枕在腦後正看著窗外優哉遊哉地翹著凳子。姚祈星的視線移看過來,毫無懸念地和他四目相對。兩人呆愣地望著彼此,誰也沒有辦法移開眼去,直到銜在唇上的筆掉落到課桌上,紀南牧才猛然驚醒,前傾正回凳子去撿筆。等他再抬起頭尋她的時候,姚祈星漲紅了臉低著頭已經走進了他們的教室,一放下作業本就慌張地逃跑了。
這一幕,紀南牧記得清清楚楚,卻和她說出來的,南轅北轍。
催眠師以眼神詢問紀南牧,紀南牧靜默地站在側後方,分辨不清他臉上此刻的神色。他連眼皮都沒有抬,淡淡地點了點頭。
得到紀南牧的示意,催眠師繼續了下去。
“沒過多久,就到了校運動會。初三男子組的400米預賽即將結束,緊接著的是初一男女生的800米預賽。第一名跑過了終點線,後麵的幾名選手也都往終點衝來。終點線的看台上,初三(七)班的女生們在高聲呐喊著‘加油’,那時候的你,在做什麼?”
“我拿了水和毛巾,等著即將衝過終點的比賽選手從我的麵前跑過,想要穿越到對麵的草地上給我們班接下來要比賽的同學做後援。”
“你穿過去了嗎?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我正打算穿過去,一個剛跑完比賽的初三學長從終點處往回走,他正在跟身後的女生的說話,我想要快點穿到對麵,一不小心把他給撞了,還把手裏的水和毛巾給了他,就到對麵的草地上去了。”
“你撞的那個學長,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