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主,你可愁死我了,你到底嫁不嫁給他啊?幾位將軍和我爹都還在前院等著呢!”這時,大丫鬟闖了進來,對著公主就喊上了。
大丫鬟的確是公主的丫鬟,從八歲那年就是。她今年十七歲,公主還不足十六,小丫鬟不足十四,三人雖名為主仆,卻情同姐妹,小事上沒那麼多計較。
“看你,我還不急你急什麼?急著當你的通房丫頭呢?”愁眉不展的公主看到自己的丫鬟後終於有了點笑容,使得本就明豔至極的她更是漂亮。
“我就是著急怎麼了?我過了年就十八了,按咱們山裏的規矩,今年再不嫁人的話,明年就該給我指婚了,到時候不知道會指給我一個什麼人呢?也不知道會是幾房小妾?我才不幹呢,我就陪著你做你的通房丫頭。”大丫鬟都快急哭了,低著頭就坐下了,春蔥似的玉指使勁絞著手裏的手絹。
可能是自小練武的關係,三人裏數大丫鬟的身材最是健美,鵝蛋臉細膩白嫩,細腰長腿十分性感。
“你放心,今年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夫婿,不會讓你不滿意行了吧?”公主看了看窗外,無奈的歎了口氣。
山裏的規矩,女子過十二歲就可以嫁人,如果過了十七還不嫁,就會被山裏的媒婆給指定一個男人嫁了,原來還好,男女比例差不多,基本上都能嫁個適齡的男子,可是最近這些年,因為各種原因,最主要是生育率太低和高危的那些活路,男人越來越少,男女比例將近達到一比三,像大丫鬟這樣的大齡女青年,在山裏已經很難找個未婚適齡的男人了,最好的結果是給二十多歲的男子做二房,更有可能是三房四房的小妾了。
現在,公主都被那個男人那樣了,不嫁給他以後在山裏就沒法做人,嫁給他還有這樣那樣的不舒心,最主要是因為那人是山外人,可是,山外人怎麼了?看著比咱們山裏人還順眼呢!英俊的臉龐,高高的個子,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最好看的是那一口白牙,都被綁了三天了,水米未進,今天還偷偷地看到他呲著牙笑呢!都快死了還能笑得出來,可見他是個有胸襟有氣魄的偉男子,這輩子能遇見一個偉男子不容易,不催著公主招他為駙馬都對不起自己。
所以,大丫鬟急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他萬一撐不過去一命嗚呼了,她們三個都該嫁人的大姑娘找誰哭去?因此,為公主的終身大事計,為朱氏後代香火計,為她大丫鬟候憐和小丫鬟苗柔作為陪嫁丫頭的有個好歸宿計,為他是個偉男子會為所有山裏人謀福利計,大丫鬟候憐豁出去了,厚著臉皮扭扭捏捏就把她急著嫁人的羞人話說了出來。
鷹嘴山是這個山脈的一座小山,因型似鷹嘴而得名,大山深處數百公裏,人跡罕至,即便這些在這裏生活了數百年的山裏人也沒有走過大山深處,這個村也是明朝遺民在山裏的第一個村,再往山裏走還有兩個村,本著天子守國門的祖宗遺訓,公主的祖上親自和當時的大將軍帶兵把守著山口,裏麵兩個村同樣是易守難攻,由當時的二將軍和三將軍把守。
按現在的話說,現在的山裏由三個自然村組成。公主雖然被叫做公主,其實和村支書差不多,現在的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類似村長,整個山裏三個村現在也隻有三千人稍多,當年剛進山時可是有數萬人馬。
但是,由於曆史原因,山裏人對公主的尊敬可不含糊,山裏等級森嚴,殺剮存留都是公主一句話的事兒。即便大明朝早已成為過往雲煙,他們仍然保留著部分大明律法和等級秩序。
王宇想錯了,現在的公主在她的閨房裏是不假,可她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拿著刀想殺了那個侮辱了她的那個男人,更沒有想過放了他,此時她還在糾結。
兩個丫鬟的心思公主都懂,其實她也急,整個山裏,和她門當戶對又年齡合適的男人現在一個都沒有,早在數十年前,山裏的生育率都極低,要不然她老爹,就是一妻四妾的老王爺,也不會四十多歲了才有了她一個女兒,老王爺摔斷了腰到去世的那一年多裏,最遺憾最難過的就是沒有兒子斷了山裏朱氏的香火,他甚至讓侍衛架著在宗祠裏哭訴對不起列祖列宗,後來甚至死不瞑目,當年公主才一歲,這些都是乳娘後來告訴她的。
重男輕女,女兒不算香火延續人,別說古人,即便是現代社會,仍然後很多人很在意。
“列祖列宗保佑!”公主不再看擰著臉和她慪氣的大丫鬟,轉過身麵向北方喃喃自語,北山有她當年進山後去世列祖列宗的祠堂,更遠的北方,紫禁城外,有她更多的先祖陵寢。
正想著,小丫鬟就慌慌張張跑了過來,沒戴罩罩的胸前起伏很大,好在這是內院,沒一個男人,不怕被別人看到。
“公主公主,駙馬又昏過去了。你快拿主意啊。”小丫鬟畢竟還小,自己想什麼就順口說了出來,然後才發現說溜了嘴,連忙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呆萌的樣子特別喜人。
“什麼駙馬駙馬的?我還沒出嫁,也不知道害臊,真是找打。”公主看到小丫鬟的樣子也忍俊不禁,莞爾輕笑著罵道。然後覺得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臉色一變,很嚴肅的樣子:“吩咐下去,放了他,安置在前院,為他洗漱更衣,派耿先生為他調理醫治,該怎麼辦?等三天後再說。”
‘兩個丫鬟都看中了那個男人,看來我不想招駙馬也不行了啊!’公主默默想到,再想想那個男人的樣子,個子高高的,臉龐也很耐看,最主要是幹幹淨淨的特別順眼,倒還行,最起碼比山裏的男人都強,再說了,現在的山裏女多男少,哪還有她這個高貴的公主合適的駙馬人選啊!至於其他那些讓她不放心的問題,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先放了他吧,讓大總管叫段大夫來,給他瞧瞧,給他沐浴更衣,估計身上都臭了,以下怎麼做?三天後再說。”
“尊公主令!”聽到公主終於答應放人,兩個丫鬟都喜不自勝,就連坐著的大丫鬟候憐也一蹦站了起來,彎腰低頭齊聲答應。
“我去讓護衛放人。”小丫鬟苗柔接令後轉身就想跑,她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她都十四了,中關的馬小花和她一般大,今年都當上娘親了,她聽說的時候羨慕的不得了。【說明:山裏三個村,叫上關中關和下關,關是關防的意思,當年剛進山時起的名字。
另外,也許是水土的原因,還有山裏早婚的習俗,山裏姑娘都早熟,十二歲準許成婚,十八歲就是沒人要的老姑娘了,所以兩個丫鬟都這麼著急,公主也急,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必須矜持,再說,她不能隻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而不顧山裏其他人的死活,她必須全方位仔細斟酌後才會下令。】
“你胸太大,跑得慢,還是我去吧。”候憐一聽小丫鬟的話,就不樂意了。通知護衛放人,護衛粗手粗腳的要是把昏迷的那家夥弄壞了怎麼辦?於是一把拉住小丫鬟,自己一個箭步就出了門。
“公主你看,她現在就開始爭寵了。”小丫鬟苗柔沒大丫鬟的功夫好,胸也確實大,跑得快了不方便,很容易惹人笑話,爭不過大丫鬟就開始告狀。
公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那麼著急,不也想爭寵嗎?好了,別解釋了,我不會在意,你也去吧,記得把他的包裹給他。”
“知道了。”聽公主這麼說,小丫鬟也羞紅了臉蛋兒,不敢多說,轉身蹦蹦跳跳地繞過屏風到自己和大丫鬟的房間,從櫃子裏拿出來王宇的大背包,吃力地抱著走了出去。
所謂通房丫頭,山裏的規矩是,公主在三間正房的東麵一間住,東為上首,為了方便侍女隨時服侍,丫鬟就在西麵一間居住,西為下首,三間房子是通著的,最少也得有個相通的門,這是婚前,公主婚後,會換一座更大的婚房,但居住的基本情況不變,丫鬟仍然就近服侍,在公主不堪撻伐時,丫鬟就得隨時頂上讓駙馬盡興,在駙馬累了時,丫鬟還要在後麵推推屁股推推腰,助興擦拭更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