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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鄰居兒子一起出去的,回來鄰居兒子帶話說,路上碰到同學一起出去了。他路上遇到了熟人,在車裏喊他,他就跟著走了,很晚才回來。接下來幾天也是這樣,回來也都挺晚的,也累了。又下著雨,濕冷起來。才進屋,媽媽一見他的樣子就趕去找幹毛巾,他在門邊脫鞋子。媽媽過來遞上毛巾說,衣服先換掉吧,然後說都有誰誰有電話來過了。於是輕鬆很多,心裏特寬慰,屋裏的人都湊過來,說著話的時候,又低落下來,可隻過了一會兒回房換過衣服後又充滿希望,不過晚睡前忽又有了孤獨感,接下來夢境又很美,發現了諸多溫暖似的,沒完沒了的這麼心緒起伏。
我趕到嘉年父母家已到8點多,嘉年還沒回來。因為沒想到是我,我一進來,他們家人一陣忙亂,然後又是給我倒水給我熱飯。他們家多住了幾個人,一對年輕的父母加上一個小孩,書房給媽媽帶著小孩睡,也打了地鋪在書房裏,孩子爸爸睡。嘉年就睡客廳沙發。嘉年媽媽說,嘉年宿舍那裏也有人要住些天。嘉年與孩子爸爸一同出去的。然後就對我說嘉年,很好的,就是黑了好多。嘉年爸爸就要打電話跟嘉年說,我正待說不用,他媽媽先阻止了,怕他火急火燎的慌起來,就讓他慢慢來。
嘉年回來已半夜了。聽到樓梯上腳步聲,小孩他媽就起來去開門了,我也出來站在樓梯口。嘉年在平台看到我就站住了,讓開一步讓小孩的爸爸先上來,自己就靠在牆上很是無助地藐視我。屋裏有人問都回來沒有,小孩的爸媽說,都回來了。他們先進去了,家裏人也到門口來看過。
他上來後,還是靠在牆上,很累了,灰頭土臉的,還破了好幾處,消瘦了好多,可還是繼續的藐視我,感激我來,痛恨我走,依賴我,求著我,又威脅我,都想揍人了又想好好愛護,一股腦的都給我,就隻差沒對著我怒吼,真就有如十天不吃飯的那樣讓我看到,讓我知道自己有多壞。等旁邊門開祖母在看著他,他才放過我。他看看自己的身上,問我,我髒不髒。我點頭說,髒。他冷酷的說,不管。然後就抓住我胳膊把我拽上前死死箍住,歎說,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一下也不跟我商量。才合上他的臉,隻在瞬間,我淚水就如小河流淌。好一會兒,他用力扳住我臉跟我對看。我撒賴說,你知道,我不認錯的。嘉年又裝作沒事似的,撫慰說,沒怪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