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隻人形生物便怪叫一聲,用了比撲上來更快一倍的速度急速退了回去,一隻手捂住肚子,那裏出現了一個橫貫左右的大口子,還可以看見肚腹中被切開的器官和組織,一隻手根本無法蓋住。另一隻手則扶住脖頸,因為它的脖子已經被切斷了四分之三,如果再不用手扶住,頭顱就會因為自己的重量而掉落。
但自始而終,誰也沒看見勃拉姆斯做了什麼,隻看到他腰間佩戴的飾劍上多了一抹血紅。
“……您在蓋亞計劃上天才般的想象力令人印象深刻,甚至一度讓我也好奇您到底想做什麼,但結果卻令人沮喪,您最終的目的,居然就是為了孵化出這樣一個廢物?”
“而您居然還為了這樣一隻廢物偷走我的刀?您覺得這把已經存在了上千年的刀能配得上這隻剛剛從娘胎裏爬出來的怪物?上一次我見到它,還是在七百多年之前一位元帥的收藏室,而你現在居然就這麼隨意的交給一個低賤得像頭野獸的東西?”
“我知道,你一直在設法獲取我的DNA,所以當你知道我是一位高貴的血族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動一動你那聰明的腦袋,去想想我為什麼任憑一個如此美麗的**在我眼前跑來跑去?”
“當然,我得承認,您的一些策略令我印象深刻,也確實產生了效果,不過這才是欺騙的藝術不是嗎?比如我們都認為,讓你活著為我工作對我更有好處,比如我們都相信,我無法對付您身上的那個變形蟲……”
勃拉姆斯在距離墨翡五米的位置停下了,因為“完美”此時已經化成六股細長的線狀物,悄然從他腳下一直交織纏繞到了膝蓋以上,然後在猛然收緊的同時,材質也從柔軟的生物組織變成了漆黑堅硬的固體殼狀,緊緊束縛住了他的雙腿。
與此同時,那隻人形生物身上的恐怖傷口也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愈合完畢,再次嚎叫著衝來,這一次,它不再使用利爪攻擊,而是離老遠就舉起手中的引魂刀朝著勃拉姆斯劈去。
所有發生的這一切,勃拉姆斯都視若無睹,他隻是謙恭的彎下腰,用一種狂熱的語氣說道:
“下麵,請允許我介紹神的侍者,強大的月下惡魔祭司,守護古老而高貴的羅徹斯爾家族的驕傲,偉大的庫倫特大人!”
血紅色的光芒霎時間從勃拉姆斯穿著的軟甲和佩劍上暴漲而起,濃鬱得猶如實質的妖異紅光四處流動,將整個大廳照得一片血紅,好似到處都被浸泡在鮮血中一般。
人形生物剛剛接近就被沛然無匹的力量重重擊中,如同在暴風雨中的蒼蠅,毫無反抗之力,連人帶刀一起倒飛出去,狠狠的被砸在牆上,身體裂成幾塊滑落在地,已經不成人形。纏在勃拉姆斯腿上的“完美”被紅光一照,也仿佛熔化的蠟燭一樣軟軟的從腿上鬆垮脫落。
“羅徹斯爾家族是最為古老高貴的12血脈之一,來自該隱殿下的12支嫡係後代,而庫倫特大人是該隱大人賜給家族的祖先,偉大的莉莉亞·羅徹斯爾,並從此一直守護羅徹斯爾家族至今的聖甲,他曾經主持過無數次血脈覺醒儀式,但在這麼簡陋的地方還是第一次。”
勃拉姆斯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的是整個地下大廳裏無處不在的殘像。但勃拉姆斯的語聲卻仍然回蕩在大廳裏:
“每經過1287年之後的滿月之夜,羅徹斯爾家族的後裔都會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為強大,這時隻要獻祭一名**,就會有一次覺醒古老血脈的機會,一旦成功便足以直接晉升為大公爵,但也許是來自上帝的詛咒,這樣的儀式在家族曆史上從來沒有成功過一次,或是因為災難,或是因為內鬥,不過這一次,看來連上帝都已經拋棄了你們人類呢……”
伴隨著語聲的,還有高速移動帶起的呼呼風聲,以及地麵上慢慢浮現出的一個龐大的圖案,圖案有著繁複精美的花紋,透出妖異的美感,並且還在不斷完善之中,同時散發出濃鬱的血腥氣。
自從勃拉姆斯闖進來,就一直沉默著蜷縮在大廳一角的墨翡,此時終於忍不住痛哼出聲,她身上由“完美”幻化出來的衣物再次被強行撕破,身體上瞬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大小傷口,鮮血正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裏流淌出來。
最後,勃拉姆斯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墨翡麵前,幾乎已經變成血人的墨翡此時已是毫無反抗能力,被勃拉姆斯一把扭住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提到這個用她的鮮血繪製而成的法陣的中心,一團紅光從勃拉姆斯的軟甲流淌到血法陣圖上,立刻點亮了整個魔法陣,陣的中心頓時紅光大盛,牢牢將墨翡禁錮在陣裏。
“儀式,開始了!”勃拉姆斯宣布,雙眼中露出狂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