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體無完膚
我看著溫潤的紅色太陽，聽著風聲和四叔的喊聲，本來是想要聞一聞風中的花香味。但是卻聞到了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要是我現在倒下來了，那麼這個世界會怎麼樣，他們還會看到這樣溫潤的太陽嗎，他們是不是都會聽到家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和聞到這樣濃烈的血腥味。
四叔爬了過來，髒東西的目標變成了四叔。
我似乎可以想象到了等到髒東西殺了我們，然後他就會像是殺了我這樣的去殺了神婆他們。想到這裏，我又撐著坐起來，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了，我深呼吸一口，身上的衣不蔽體，濃濃的鮮血滴在地麵上，我撐手站起來。
身上很痛，可是沒有邁出一步，髒東西就注意到了我，它轉身一把火，我的眼睛也是徹底看不見了。烈火在我的身上焚燒著，我感覺到了身上的皮膚在縮著，炙熱的火焰慢慢地燒幹了我的血液。
聞到自己身上的焦味，但是卻又聞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怪味。
四叔看到我被烈火燒成了灰燼，看到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麼幹站著被燒成一個火團，他想要和髒東西同歸於盡，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髒東西很是戲謔地將四叔踩在腳底：“看到了麼，我贏了，現在，這個世界就是我的囊中物，這裏就是一個嶄新的冥界，我就是鬼王，以後，規矩就是我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要是可以聽我的話，我就放過你。怎麼樣，是不是要求我？”
四叔不肯認輸，仍然是試圖著從他的腳底下爬出來，但是髒東西卻把小姨的魂魄拿出來，看到木訥的小姨站在一邊，他突然心痛地悶哼著。
“這個人是魂飛魄散還是再投胎，就是你一念之間的事情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了，可不要做一個錯誤的決定。要不然真的就難以挽回了。”
他赤裸裸地威脅著四叔，隻要四叔說一個不字，他就在四叔麵前將他在乎的人一個個的消滅掉，也許是覺得這個分量不夠，將淩永他們都放出來，看著四叔會做出來什麼的抉擇，它像是很享受這樣的居高臨下的感覺。
沒有注意到四叔將身下的銅錢握在手裏，用了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銅錢嵌入他的眼睛裏。“我要你也嚐一嚐這眼睛瞎了的痛。”
沒有想到，髒東西的眼睛沒有被弓箭給傷害，反倒是被他的銅錢給傷害了，四叔有些震驚。
髒東西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抬起來穿進四叔的胸膛，想要將他的心給活活挖出來。但是四叔卻震驚地看著他的身後。
我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可是我知道我不是淩月牙了，我現在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在淩月牙體內的我的樣子。
像是褪下了自己的負擔似的，這一次是我真正的站在了這裏。那把弓箭不過是我曾經視作生命的寶物，其實真正的寶物是我自己，我一味地依賴弓箭卻忽視了自己的價值。這一次，我卻是注意到了自己本身的力量。
看到髒東西的手已經刺穿的身體，我將它的肩膀拎住，一個過肩摔，趁著它還在地上的工夫我就已經將四叔給扶起來，四叔幾乎是一個廢人似的了，看到他痛苦地哼了幾聲，但是我出現在他麵前的震驚已經完全取代了他被傷害的痛苦，看到我的出現，他是完全沒有適應過來。
“你……你是月牙？”
“是我。你不要動，我先給你凍住，等我解決了它再來治你。”為了不讓他流血，我隻有先把四叔給凍住不讓他流太多的血液。看到四叔咯血，我知道他的五髒六腑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傷害。
“休息一會兒。”他被我安置在一處空地上，我橫抱著他的時候，他很是狐疑地看著我的臉。將他放平之後，我站起來將筋骨活動開來。
這個髒東西欠我和安旌的，還有月牙的全部都要雙倍奉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