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革命從報刊、新聞始,傅夙華是全然不懂的,手中拽了“壞思想”的書,無人知曉。他渾然不知其中的奧妙,擱在一旁不理不睬,書是不生鏽的,但如此擱置生了鏽,也在所難免。傅夙華的腦力早沒了什麼小冊子,連是說饋贈的顯然都不知情了。
傅夙華是快活了,在學校興了一陣又頹了一陣,又被李梅芳鬧了又起了一陣,無暇顧及的就是從泗輝鎮帶來的書,甚至可能還擺在行李箱內,失落地杵在那兒,還等著傅夙華似愛非愛的去品味!
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彈指一揮間。傅夙華有時可以瀟灑過活,有時也可以被徐成襯成烏煙瘴氣。話又說回來,趙文壽待他確實不錯,哲理係盡管有多麼不盡人意,校長也得靠像傅夙華這等外國留學生來撐一撐學校的場麵,展現下學校的教育團隊。畢竟上海聯大剛辦不久,學校是很需要底子厚的人才或是留學生來帶校園的教育。
趙文壽在辦上海聯大時,一波三折,又煞費苦心。教育部遲遲四個月內才批審下來,收到的郵件多了一個多月,讓趙文壽早已不耐煩。施工的人,因為這期限,也置在開墾荒地裏,望一望身旁遠的那些建物。趙文壽跑了教育部,跑了城政府,跑了當地的軍政部,累的半死半活的把上海聯大初期的藍圖給立起來。他也始終堅信自己有能力辦好上海聯大。
逢上****,學校過的不是順水路。雖革命軍還沒打到那一地兒,卻也有人心惶惶的時候了,有人生怕將來被革命軍的一槍斃命,多多少少心底也會覺得恐慌。擔憂呢,也確實要有,發生在學校稱得上是一種悲劇。
戰時中的不盡人意,給了趙文壽一個難題。說的多了,扭轉思想,轉移注意也覺得有必要了。而教授們呢最喜歡閑餘時間翻翻報紙,讀讀報紙,被這麼一激,趙文壽想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法子,自己是非常的不願意的。
趙文壽想用學校校刊的內容使學生們轉移觀念。這是他極大不願意,也隻是因為這是新浪潮的做法,例如維新派,例如新文化運動中的《新青年》。說法齊全,又不惹學生的注意,一箭雙雕。
這也是趙文壽腦海中,不行也得行的法子了。不管初效怎麼樣,都應當勇敢地試試。趙文壽恨之入骨的東西搬上台麵來,又那麼地清新奪目,隻好隨著發展照辦。
上海聯大開辦後,是有校刊管理與主編的,也因是剛辦學校吧,來沒了幾個月雙雙逃之夭夭。趙文壽起初還沒放眼裏,這兩個飯碗也就空著了。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得不尋管理與主編。而既然要兩位,為什麼不管理主編直接串一起,出去招聘。這樣一來,順理成章的報刊內沒有兩個掌權的當頭,現在由一個人獨裁掌權了。
革命軍北上之前,趙文壽早在計劃。遲遲也沒有好的人選。物色多了,趙文壽眼睛倒也出了繭子。
心懼疲勞的他,收到傅興民的來信,也聘了一位哲理係教授,這報刊的還沒旁敲落定。他試著回信給傅興民,教這位老朋友,幫一個順忙。傅興民也不覺得麻煩,一直在鎮上瞧了又瞧,也確實沒有好的人選。
傅夙人這一個月在傅府裏服侍傅興民,妥妥帖帖地。而傅興民也有些事兒也過問了傅夙人。傅興民一直覺得傅夙人比老大好得多,沒有什麼事遮遮掩掩地。
“好朋友來信說教我尋人去他辦的學校做校刊的主編管理。你意下如何?這忙要是幫我可得忙死咯,要不幫呢,與他關係顯然會弱一層。”
傅興民把信遞給了傅夙人,傅夙人望墨黑字的整齊,毛筆字的柔順,撇捺的習慣。傅夙人覺得發信的人準是個常年寫毛筆字又木腦的人。事實上,他猜的一點也不錯,腦子雖沒有那麼嚴重,有時候也非得木魚一下才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