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臥底被人打得已經看不清長相模樣了,有些麵目全非,渾身傷口遍布有些血淋淋。臥底如此淒慘的模樣,讓薑軍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可是,這些血麒麟的人都是一副熟視無睹和冷漠無情的表情圍觀著,好似一群沒有任何情感的冷血野獸一般,冷漠到了毫無人性一般。薑軍毫不猶豫急忙就是拿出了手機,按下錄製按鈕,準備把眼前的這一幕幕令人驚心動魄的場景錄下來,也許日後能夠用得上。“你們這些人渣,要想我死就給我來個痛快的,不要來回折磨我。”胸口劇烈起伏,臉上猙獰不斷,忍著身上的傷痛,臥底有些歇斯底裏視死如歸的模樣喊著。“你想的倒是挺美好,想要來個痛快,不是不可以,你隻要告訴我,你們警方還派了哪些臥底打入了我們的內部組織,我不僅可以讓你死個痛快,還可以讓你的家人日後衣食無憂,你看這個交易如何?”聽到季天佑這麼說,這個臥底眼中立即就是驚駭萬分,萬萬沒有想到,血麒麟居然已經查到了自己的家人,這讓他心裏擔憂萬分,誰知道這幫喪心病狂的嘿社會會對他家人如何處置。臥底的臉色由剛才的生死度外變成了驚恐的模樣,這讓有些陰狠的季天佑有些滿足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停止笑聲臉色立即陰狠起來,接著威脅道:“杜海,你在血麒麟當了這麼久的臥底,不會不清楚我們這些人行事的作風,我這麼勸你是為了你好,想想看,你就張張口把其餘臥底名單公布出來,你的家人就會平安無事,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好事,隻要犧牲你自己一條人命,換得全家的性命,這個賬就算小學生來了都算的明白,你可以考慮一下。”說完,季天佑拿起了旁邊的紅酒搖晃了幾下,喝了一口,然後就一臉玩味等待的模樣看著杜海。還是一副痛苦模樣的杜海,眼睛轉動了一下,貌似在考慮季天佑提出的交換條件。“這個臥底答應了,這個季天佑也未必能夠履行承諾。”這時,作為旁觀者一直拍攝視頻的薑軍,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明白,像季天佑這樣心狠手辣的嘿社會老大說的話,怎麼可能完全相信,一定會出爾反爾的。薑軍想要提醒這個杜海不要把臥底名單說出口,以免得不償失,還不如不說結果都差不多,可是,奈何現在條件不允許,自己一會兒還等著救這個臥底,是不可先打草驚蛇的毀了救人計劃。想到了家人的安危,又想到了上級分派給自己的艱巨任務,杜海顯得有些左右為難了,要是把其他臥底人員的名字說出來,那麼就是背叛了組織,讓更多臥底陷入危險境地,付出慘痛的生命代價。可是,自己不說出來,那麼很有可能自己的家人就要受到血麒麟的殘忍殺害,弄得家破人亡。一邊是不辱使命的任務和自己一樣的臥底,另一邊是自己心愛家人的性命之憂。杜海心裏一時犯了難,他自己已經視死如歸,生死無所畏懼,但是其他人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自己的嘴裏,讓他難以抉擇。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杜海終於是開口說話了,他認為既然不能兩全其美,那總該選擇一邊,也就隻好忍著撕心裂肺的傷痛說道:“那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一定要兌現承諾,我死後,家人不求你們照顧,隻求你們手下留情。”“糟糕,還是不忍心家人受到迫害,可是這幫敗類的話怎麼可能指望兌現。”薑軍心裏立即就是有些焦急,認為這個杜海已經被家人受到威脅衝昏了頭腦,居然選擇了相信這幫陰險卑鄙的人。聽到杜海如此說到,季天佑乖張一笑,貌似很是滿意的模樣,把酒杯放到一旁,拍著手說道:“很好,能為家人舍棄名譽和性命,讓人佩服佩服啊。”拍完手說完,季天佑朝著一旁的手下,有些教導的模樣繼續說道:“你們都向杜海學著點,這才是有奉獻精神的人,你們要是多點他這樣的精神,咱們血麒麟一定會更加強大的。”所有手下一聽自己老大都這麼說了,也都紛紛點頭一個個諂媚附和的模樣,嘴裏都是恭恭敬敬的說著是是是,都是認同的姿態。“可惜啊,杜海,你是臥底,這就跟我們血麒麟背道而馳了,要是有來世的話,我還真想有你這樣的手下,那麼你現在就說說看,把你知道的那些臥底名單告訴我吧。”轉過頭,季天佑眼神盯著杜海緩緩說著,而杜海則是疼的咧了一下嘴巴,說道:“這次我們警方派進來三名臥底,我算其中一名,另外兩名其實是配合我執行任務後加入進來的,進你們血麒麟也就兩年的時間,一個是錢峰,另一個是莫家成。”“哦?”季天佑有些出乎意料的皺了皺眉頭說了一聲,隨即還有些質疑的問道:“就這兩個人了,沒有其他臥底了?我怎麼感覺你們警方這次不隻是派出這幾個臥底呢?我這個人可不喜歡對我有所隱瞞的人。”抬頭看了看一臉陰險狡詐的季天佑,杜海麵部猙獰扭曲了一下,急忙解釋道:“我一個將死之人不可能有什麼隱瞞了,這次我們警方確實派出了很多臥底,但是我至今為止隻知道這兩個同事,其他臥底的身份我一概不知,我上級也沒有跟我提起過,我說的話是千真萬確,沒有半點謊話。”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杜海的麵部表情,感覺還算誠懇認真,季天佑就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又是問道:“那好,既然你已經說出了這兩個臥底的身份,那麼我定會履行承諾,你可以安心上路了,不過,你們警方的這次臥底行動應該有個什麼代號之類的東西吧?還有你的上級是誰?”“有,叫做清零計劃,我的上級是中京市刑偵一總隊大隊長陳洛斌。”“瑪德,原來是這個老不死的。”聽到杜海這麼一說,季天佑咒罵了一句,貌似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有些微微氣憤的模樣。“看來這個季天佑跟這個刑偵一總隊大隊長陳洛斌有些梁子啊。”一旁拍攝的薑軍,從季天佑的話裏話外以及表情聽出了一些訊息,不由心裏感歎道。“我已經把我自己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部跟你們說了,隻求給我來個痛快的死,還有我的家人請你們萬萬要放過,不要對他們痛下殺手,我就感恩不盡了。”說著,杜海就一副生死不顧異常堅定的模樣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夜色下麵的海水暗流湧動,這艘船在水麵上晃動著,周圍一片寂靜黑暗,隻有窗上的燈光在左右搖曳著。季天佑把身子往後坐了坐,臉上帶著一絲狡詐和卑鄙的微笑,說道:“放心,我說話向來不會出爾反爾,你就放心的走吧,我會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不再折磨你。”說著,季天佑就朝著一旁的手下吩咐了一下,命令道:“你們幾個把杜海架起來放到船頭,給他來個利索的死。”老的吩咐就是軍令如山不可抗拒,這兩名手下其中那個長發披肩的手下一臉諂媚笑道:“老大,你放心,我這手槍的子彈已經上膛準備好了,我麼你現在就去辦。”“那去吧。”季天佑很是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去執行了,那麼這兩個手下就立即架起這個被打的隻剩半條命杜海前往船頭。薑軍拿著手機悄悄跟了上去,心裏則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營救的準備。杜海雙腿跪在了船頭,麵向黑暗無垠且湧動不斷的大海,一臉的無所畏懼,好似把死亡當做了自己的歸處一般,已經毫無顧忌了。“是條漢子啊,麵臨死亡毫無畏懼,有幾人能夠做到呢?”心裏這麼疑問著,薑軍感覺就算自己麵對這樣的情景,也不一定做到像杜海這樣不避斧鉞,並且不動聲色的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一發子彈見閻王,杜海,下到陰曹地府別忘了跟閻王爺商量一下,下輩子改改命數別當什麼警察了,累死累活到頭來還不是如此地步?”長發披肩的手下把黑漆漆的手槍掏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頂在杜海的後腦勺上,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謝謝你的忠告,開槍吧。”感受到後腦勺那槍口的冰冷,杜海那滾燙無畏的心依舊跳動,他已經視死如歸毫無懼怕,就算是死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要說這心裏麵,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季天佑不會履行諾言。“你也算條漢子,我敬佩你這樣的人,你放心,一會兒我開槍的時候打的準一點,保你痛快死去。”聽到身後長發披肩的手下這麼說,杜海兩眼一閉,感受著最後幾縷的海風拂過,說道:“那就勞駕了,動手吧。”看到如此情景,薑軍知道已經是一觸即發,自己再不出手的話,那麼等待著杜海的將是無盡的死亡。快速按下停止錄製按鈕,收起手機。然後,薑軍就一個快速的狠厲手刀打在了杜海的脖頸後麵,隨即就是抱著杜海朝著湧動不斷不知多深的海水裏麵跳去。與此同時,長發披肩的手下也是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飛速射出,猶如流星一般從薑軍的頭上迅速飛過。嘩啦!感受到來自頭上子彈飛過帶給自己的驚醒動魄,落到海裏的薑軍也不太確定這發子彈有沒有打中杜海的頭部,他隻是抓著杜海,在海水下麵憋著氣拚命的朝著一邊海岸遊去。船上長發披肩的手下放下手槍,臉上有些疑惑,感覺自己貌似打中了杜海又有些感覺沒有打中,有些不太確定,目光急忙就是在海裏搜尋了一下,看到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以後,也就帶著幾分驚異的表情回到了船艙裏麵。“怎麼樣,人死了沒?”季天佑聽到槍聲響後,就一直端著紅酒小口喝著,看到長發披肩的手下也就詢問道。長發披肩的手下稍微猶豫了一下,心裏有些忐忑難安和不太確定,不過一想,海麵上麵沒有任何人影以後,想必是被自己打死了,也就恭敬回答道:“老大,人已經被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