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楊彥還迷戀靳月華的身體和宋褘的風情,三十的女子,經精心保養,在楊彥眼裏真正好,正是一生中最為美麗的時刻。
八月初一,楊彥率千牛衛八千、步騎十萬,荀灌親領的萬騎,及糧草物資向關中進發。
由於黃河封凍還有一段時間,因此並不急於行軍,足足用了大半個月,才抵達了蒲阪津的黃河西岸,與東岸的羯趙五萬大軍隔河而恃,另姚益生與蒲安也各率部曲,從長安應召而來。
荀灌、陸蕙芷與宋褘均是江南女子,又何曾見過波濤洶湧的黃河?與大江的瑰麗雄壯不同,黃河顯現出一幅蒼涼而又奇詭的景象。
就著落日的餘輝,宋褘忍不住讚道:“真沒想到,黃河真是黃顏色,妾還以為乃誇大之語呢!”
陸蕙芷接過來道:“黃河險奇,在上遊四百多裏處有一壺口大瀑布,滾滾黃河水至此,百多丈寬的洪流驟然被兩岸束縛至二十丈不到,上寬下窄,在二十丈的落差中翻騰傾湧,如同於巨大無比的壺中傾出,故名壺口瀑布。”
“哦?”
宋褘向上遊望去,美目中,現出了向往之色。
“嗯!”
陸蕙芷點頭笑道:“壺口瀑布一年四季各具特色,春秋水清之時,陽光直射,彩虹隨波濤飛舞,堪稱奇麗,夏季湍流急下,水霧騰空而起,似從水底冒出滾滾濃煙,遠近十數裏皆可見聞,而到了冬季,水流從兩岸形狀各異的冰淩、層層疊疊的冰塊中飛流直下,仿如冰橋淩空飛架,兩岸冰峰倒懸,天地之美,莫過於此!
現今是八月時節,水流不大不小,正是觀賞瀑布的最佳良機,可惜啊,楊郎連船都沒備,看來是待得冬季河麵封凍才會攻打對岸了,不過……有機會的話,能看到冰瀑也算不錯。”
宋褘把妙目移向了楊彥,就是荀灌都是美眸中含著期待。
楊彥不解風情的搖了搖頭:“黃河岸邊,除了蒲阪,並無戰略性要地,此次入並州的目地,是於拓跋部與石氏兩敗俱傷之後,擇機一舉而殲之,故而隻會向並州內地進軍,不可能迂回至上遊河岸。
更何況殲滅了拓跋部主力,還須與荀豹夾擊襄國,因此冬季一來,必大戰連場,沒時間往壺口去看瀑布,隻能留待日後了。”
“哦!”
宋褘的俏麵立刻晴轉陰,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但她也明白軍國大事非同兒戲,因此倒沒向楊彥投去幽怨的眼神,隻是又問道:“陸娘子,你剛剛提到,上遊的水麵才百來丈寬,如果冬季河麵結冰,從上遊渡河,或是以騎兵繞過去,兩麵夾擊,豈不是勝過在此處強攻硬打?”
陸蕙芷搖了搖頭:“往上遊去,多為河穀,深皆四十丈以上,這已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馬匹根本過不了河,而且西麵雖是平原,黃河以東卻是連綿呂梁山,即便人勉強過河,翻越呂梁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以疲憊的步卒繞道攻打浦阪關,除了勞師耗財,是半點作用都沒有,倒不如冬季從正麵攻打。
其實,於此隔河設兩座關隘是有道理的,戰國時期,秦魏隔河相峙,此地處於晉秦之間的交通要衝,南過黃河,可達潼關,亦可抵長安,實為山河要津,故曆代兵家常常在此爭奪,秦穆公三十六年(公元前624年),秦將孟明視濟河焚舟,漢朝初年,魏王豹謀獨立則絕河關,均在此處。
關鍵在於,該處水勢相較於上遊要平緩了許多,黃河在龍門(今山西韓城市北30公裏)雖然河道較窄,寬度僅有二十丈,但水流洶湧,河床離開龍門後,河麵漸漸才變得開闊,早先這裏有一座浮橋,兩岸民眾可直接往來,初建於秦昭襄王五十年(公元前257年)。
你們看,前方河道中間有一塊沙洲,上有一座廢棄的土城,名為中渒城,當時的浮橋,就是東河一座,西河一座,把臨晉關、中渒城與蒲阪關三城連接起來,稱為一橋鎖三城。
後魏王豹謀反,此橋被焚毀,漢高帝定鼎天下又著人重建,曆時五百餘年,其間不斷修繕加固,卻於晉室國亂之時再遭焚毀,從此兩岸隔絕往來。
此橋是將千艘艦船以竹質扁條編製成竹索,辮笮捆紮連接,兩旁再用長而堅韌的木緣加固,又用竹索牽引橋的兩端固定在河兩側的石堤岸上,其中八個鎮橋鐵牛,成對分立在黃河兩側,用鐵鏈和竹纜將橋身緊係於同鐵牛一起的鐵山上,增加浮橋的強度和穩定性,如今河的兩邊,還存有固定浮橋用的大鐵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