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衛有十二備身,執掌千牛刀,是楊彥的貼身近侍,聽有千牛備身來訪,任回不敢怠慢,一整衣冠,便出屋迎接,就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武將負手立於殿前。
“原來是候將軍,有失遠迎,請屋裏說話。”
任回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候將軍便是候昭,抱拳為禮:“不必了,本將奉大王命傳口喻,今征任回為軍師祭酒,隨孤出征並州,三日之後,往洛陽西營見孤。”
“哦?”
任回大喜。
軍師祭酒不是常設官職,一般是作為霸府幕僚的形勢存在,楊彥已然立國,不存在霸府了,因而軍師祭酒隻是臨時稱號,戰爭結束,自動取消,故楊彥未正式下文,隻以口頭征召,可這對於任回來說,是個天賜良機啊,至少可以隨侍楊彥左右,不說出謀劃策,也可以執掌文案往來,相當於秘書。
這真是及時雨啊!
任回在驚喜之下,竟然怔住了,候昭微微笑道:“還望任君早做準備,勿要誤了約期,本將另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辭!”
直到候昭快出了門,任回才回過神來,連忙喚道:“候將軍,候將軍!”
候昭向後揮了揮手,邁出任家大門,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哎呀,真是失禮!”
任回猛一拍大腿,想往外追,但已經追不及了,在原地轉了兩圈,還是興衝衝的回了內宅。
“咦?郎君怎滿麵紅光?候將軍呢?”
任夫人訝道。
“哈哈~~”
任回哈哈一笑:“大王召我為軍師祭酒,三日後隨軍,候將軍傳了口喻,便有事離去。”
“哦?”
任夫人現出了驚喜之色,那妙目不自禁的向任皇後掃去。
很明顯,楊彥是看在任皇後的麵上,才征召了任回,因為李卉兒和任回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隻有一個借住的情份。
任皇後也明白此點,美眸中洋溢起了融融暖意,與難掩的相思之情。
原本她以為自己執意要為李雄服喪會為楊彥不喜,不過從目前來看,明顯是多心了,楊彥提撥任回,就是向她清晰的傳達出了訊號。
實際上楊彥征任回為軍師祭酒,照顧任皇後的情緒是一方麵,畢竟在那個時代,妻妾如果沒有娘家照應,通常地位都不高,妃嬪也是如此,就好象同班同學,一個是平民百姓,為三餐奔波,另一個是高管ceo,哪怕上學時關係再好,成年後也會出現融閡,身份上的差別會不自禁的製造裂痕。
現代尚且如此,更何況古代?
這不是說楊彥必然要倚重外戚,而是社會環境便是如此。
你把人家的女兒搞到手,卻不去理會她的家族,這得是多涼薄?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的事,貧民百姓成婚,吃穿用度困難,尚會向親家索取,更何況楊彥身為一國之主?
除非是如靳月華、宋褘和三香那般的沒有親眷在世。
同時,楊彥不可能走晉室以征服者自居,歧視吳蜀的老路,他的想法是把蜀地、中原和江東融合為一體,消彌上百年分裂所帶來的隔閡,而蜀中諸族移居洛陽,無人出仕也確實不好,李驤辭官了,他一直在物色人選,相對而言,在原成國的公卿中,任回還稍微算是有點能力,恰又是任皇後的長兄,今回出征如有所表現的話,他倒不介意拉一把。
……
三日之後,任回去洛陽西營向楊彥報道,被直接留在了軍中,參讚軍務,隨即楊彥又召候禮來京,任為並州刺史,隨軍出征,將來坐鎮並州。
而在這段日子裏,楊彥早於數月前就與姚湘和蒲玉圓了房,二女野性大膽,床榻間毫不驕揉照作,盡顯胡女的風姿,並且意外的是,沒幾次就懷上孕了,楊彥本還想帶她倆出征的,如今隻能留在宮中,另慧娘和菱香也有了,目前家中諸女,隻剩下靳月華、宋褘和陸蕙芷尚無動靜,於是被帶了出來。
陸蕙芷雖然表麵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看的出,心裏還是願意的,靳月華和宋褘更是難掩喜色,尤其是靳月華,前兩年一直都陪著楊彥啊。
其實楊彥帶著她倆,一方麵是年齡不小了,自己出征一趟就是一兩年,而女性越拖到後麵越難受孕,另外二女都沒有家人,如再沒孩子的話,老了哪怕有自己照料,也會非常淒涼,帶在身邊,可以隨時耕田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