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兵發蕭關(1 / 2)

任皇後就象是陷入生死輪回,兩個男人在她的腦海中不停的變幻,一個是楊彥,被她所欣賞和欽慕的男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那形象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心裏,她的心門已為之敞開,哪怕明知道隻是一場苦戀,不可能有結果,也願意為之守住貞潔,或者說,是守住自己內心的底限。

另一個是她的夫郎李雄,年老肥胖,昏庸好色,夫妻感情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消磨殆盡,卻恪於禮法與道德觀,沒法順從本心去離棄這個男人。

內心的掙紮與左右為難,給她帶來了無邊的痛苦,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靠在牆上,目光呆滯,渾然不顧那淌滿了麵龐的淚水。

不知是什麼時候,屋外重歸了安靜,任皇後也漸漸地回過了神,想著自己差點就因憐憫和自卑放李雄進屋,不由暗道一聲僥幸。

是的,如果被李雄沾了身子,她再沒臉去麵對內心中的楊彥,可是身為有夫之婦,心裏卻裝著另一個人,又讓她覺得羞恥。

‘難道自己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任皇後幽幽歎了口氣,因淚水的原因,臉上不大舒服,她把耳朵貼上門,仔細聆聽了片刻,確定屋外無人之後,才搬去衣櫃和梳妝台,打開了門,準備取點水來洗個臉。

卻是腳剛邁出,正見著李卉兒站在她自己的屋口望向自己,那大眼睛忽明忽暗,似有所察!

頓時,任皇後如遭雷擊,俏麵一片慘白!

李卉兒是自己名義上的女兒啊,將來多半要許給明王,而自己是她的母親!

……

不知不覺中,又是五日過去,這五日裏,明軍頻頻調動,為出征做著最後準備,而李雄或許是覺得那晚有些過了,沒再騷擾任皇後,卻多了些噓寒問暖,試圖重拾夫妻之間的溫情。

但變了心的女人,八匹烈馬都拉不回來,任皇後神不守舍,尤其是怕見李卉兒,能不出屋,盡量不出屋,總是把自己鎖在屋內,讓李雄有力無處施,直到第六日清晨,也即十一月一日,任皇後終於帶著換洗衣服出了屋,因為這一日,大軍將正式開撥。

明軍十三萬人馬,楊彥留兩萬駐守上邽,並任郭默為秦州刺史,總攬全軍後勤,郭默喜不自禁,當場立下軍令狀。

另十一萬人馬,加上涼州、羌氐聯軍三萬五千,兵分兩路發往關中。

南路由於藥為統帥,率兩萬騎、三萬步卒和炮兵、部分隨軍保障人員及工匠,與張駿的涼州軍合計六萬五千,目標是往東四百裏的散關。

散關為關中西麵門戶,得名於周朝散國之關隘,散關山勢險峻,層巒疊嶂,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曆來為川陝咽喉,過散關經扶風、始平兩郡,可直達長安。

另一路由楊彥親領,率兩萬騎,四萬步卒與羌氐兩萬精騎攻打蕭關。

蕭關位於上邽北偏東七百裏,隸屬雍州安定郡,是關中的北大門,蕭關並非如陽平關、劍閣等作為一個關塞存在,而是以秦長城為基礎,依托秦長城修築的城鎮堡寨,有點類似於青州的穆陵關,過蕭關折向東南,經安定、新平、馮翊可抵長安。

兩軍約定於長安城西的上林苑舊址、建章宮廢墟會師。

北路軍人數略多於南路軍,又有千牛衛存在,戰鬥力還要強一些,這倒不是楊彥厚此蒲彼,而是關中大族林立,劉曜做不到全控關中,扶風、始平兩郡大部由當地大族控製,據楊彥估計,大族即便不來投,也未必敢於與明軍為敵,多半采觀望態度。

以日行八十裏的速度,十天長途跋涉,蕭關那雄偉的身姿展現在了眼前。

十一月中,北國進入了隆冬時節,大地覆蓋著殘雪,千裏不見人煙,楊彥心知拖廷不得,羯人與鮮卑人隨時會由蒲阪踏冰強渡黃河,眼下搶的就是時間,在全軍安營紮寨的同時,他領著千牛衛去往蕭關主隘探查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