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罷!”
楊彥擺了擺手,又道:“今封張駿涼州刺史,鎮西將軍,隨孤共獵關中,有功另行封賞!”
沒把張駿從姑臧弄走,已是楊彥極度寬厚的表現了,雖然未來五到十年還是要去洛陽,但身為明臣,去都城做官有什麼不好呢,除非懷有二心才想留在邊地。
張駿早有了去洛陽的心理準備,能在姑臧多留五年實為意外之喜,當即再次稱謝。
實際上楊彥不怕他出妖娥子,畢竟涼州的現實條件擱在那兒,麵臨的最大威脅也不是當地豪強割據自立,而是異族春雨潤無聲般的滲透,當回過神來,誒?已經騰籠換鳥了。
這是有深刻曆史教訓的。
說句現實話,楊彥不怕西北邊陲的豪強自立,而是擔心文化和人種在不知不覺中被換掉,在中央政府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長的時候,他寧可涼州維持現狀,由當地世家大族分而治之,最起碼人種和文化是相同的,將來有能力了,逐漸收權也不遲。
出於以上的顧忌,楊彥把跟隨張駿前來的豪強一一封為涼州各郡的太守,自然是皆大歡喜。
傍晚時分,楊彥於州牙設宴招待,李雄作陪,或許是同樣與楊彥交兵,張駿得授實職,秩真兩千石的起點,而自己卻隻得一個虛封,還形如階下囚般不自由,心裏不痛快,居然喝醉了。
這其實就是戰略地位的不同,楊彥不擔心西南僚人北上,這是曆史上已經發生的事,也沒見巴蜀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關鍵是僚人的文化不強勢,進來了,隻能被逐步同化,而涼州以西的文明是強勢文明,在戰略上,需要由強勢的同族統治。
而且涼州貧瘠,對於中央政府是個巨大負擔,從經濟的角度考慮,暫時不宜過多插手,除非打通東西方絲綢之路,但是對於絲綢之路,楊彥是有想法的。
那一票西亞勢力為何能逐漸強大,固然有其自身的原因,但是離不了絲綢之路的滋養,一件瓷器,一襲絲綢,從中原運往歐州,價格翻百倍,算是有良心,千倍不稀奇,萬倍也屢見不鮮。
凱撒登基之時,身著一襲漢朝的絲綢華服,驚豔了羅馬貴族,從此之後,絲綢在羅馬上層社會中流行起來,價格一翻再翻,最高可達萬倍,讓從事轉手貿易的西亞那票獲取了巨大利潤,反之絲綢之路的源頭漢朝,獲得的利益極其有限,更多的是滿足了漢武帝好大喜功的個人私心。
因此在科技水平急速發展,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控製鹹海到裏海一線之前,楊彥不會輕開絲綢之路,總不能自家賺個辛苦錢,暴利歸於別人吧,這不叫做好事,而是養虎為患。
要開,也是自家商隊去歐洲交易,賺取暴利。
巴蜀則不同,天府之國,產出豐厚,以成都平原的物產,足以反哺梁州其及秦雍一帶,楊彥自然要牢牢控製在手。
李雄不理解其中的內情,在酒宴散去之後,跌跌撞撞的回了府。
他的臨時府邸,隻是一座三進小院,畢竟人少,隻有他自己、李驤、李卉兒、任皇後、兩個妾和幾名下人,可落在此刻他的眼裏,竟顯得無比蒼涼,再與當皇帝時的風光相比,一股不平之氣漸漸湧上了心頭。
自己身為一家之主,居然無人迎接。
李雄怔怔站在院內,那惺鬆的醉眼掃視著各間屋子,李驤年紀大,天黑就睡了,李卉兒也是早睡早起,隻有他自己和任皇後的屋子裏亮著燈。
快六年了,任皇後沒與他同過房,哪怕一路行來亦是如此,他的腦海中不禁迸出了那絕美的容貌與飽滿的身體,仿如個魔女在腦海中盤旋繚繞,怎麼也驅之不去。
‘娘的,她是自己的妻室,老子是她的夫郎,夫妻之間睡一起不是天經地義麼?’
明知道任皇後對自己冷淡,李雄也難以抑製下內心的邪火,猛一咬牙,上前敲起了門。
“篤篤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