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玲怒視楊彥,麵孔都漲的通紅,一副羞憤欲絕之色,眼裏也隱有淚光翻湧,楊彥趁她打盹,撥弄她的頭發,這是赤果果的調戲啊,尤其那側臉的疤痕,更是她心靈的創傷,被一個男人撥開,形同於撕裂了她心裏的傷口。
楊彥無奈道:“崔家娘子,我承認我有些冒失,我向你道歉!”
“哼!”
崔玲怒哼一聲,跺跺腳就要走。
“慢著!”
楊彥連忙拉著她。
“將軍,你放手!”
崔玲猛的一甩,這一甩,把眼淚水都甩了出來。
楊彥緊抓著不放,正色道:”崔家娘子,我並無惡意,隻是想看看你的臉,你別忘了,我還是個醫者,也許不能讓你臉上的疤痕永遠消去,但變淡變淺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屆時再修飾一下,不用發絲遮掩,亦無損於你的美貌,難道你就不想巧娘回來給她個驚喜?“
崔玲不掙紮了,拿眼角瞥著楊彥,明顯心動的樣子,吞吞吐吐道:“你真有把握?”
楊彥點了點頭:“能恢複到什麼程度不好說,但總能恢複點,你先讓我看一看。”
崔玲咬咬牙道:“那……那改天吧,現在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楊彥問道:“你……怎麼在我這裏?”
頓時,一陣不自然的血色浮上了崔玲的臉頰,狠狠瞪了眼楊彥,便提起裙角,飛奔而去。
崔玲個頭高挑,體態玲瓏,如果不看臉,隻看身子,就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女郎,仿如一朵綻放的鮮花,雖有風吹雨打落下的疤痕,卻不損其豔,還多出了一種堅強的鏗鏘之美,可她的行為舉止,依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娘子,外表與心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楊彥目視著崔玲遁入黑暗當中,許久才收回目光。
夜很深了,他也沒去叫憐香,衝了把涼水澡,洗去了一身的汙漬,當回到屋裏的時候,竟發現憐香縮在塌上,沉沉睡著,身體蜷成一團,這顯然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睡姿,再聯想到那日與兮香菱香的交談,楊彥心裏生出了一絲憐惜。
憐香並非處子,可那有什麼呢,現代人結娶妻,娶到處女的概率說成中大獎可能誇張了些,但至少也是萬分之一,更何況在那個時代,出身低下的女子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楊彥對憐香並無半分嫌棄,反覺得今後要多關心開導,最起碼不再卑微的活著。
楊彥小心翼翼的上了床,從背後抱住憐香。
“啊!”
憐香驚醒,回頭一看,睡意全無,慌不擇口道:“將軍,妾……妾本想等將軍回來的,隻是……沒想到睡著了,請將軍責罰。“
說著,就要爬起來認罪。
楊彥把她按下,微微笑道:“別亂動,也別說什麼責不責罰的,你做錯了什麼,好好睡著,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做,讓我抱著你睡。”
憐香心裏不安,卻又有一股感動爬上了心頭,身體如僵著般。
楊彥把她抱緊了些,稍稍撥開秀發,把麵孔埋在了那修長的頸脖間,嗯,噴香,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憐香感受到了什麼,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很自然的以後背抵著楊彥,心頭洋溢起了一種難言的幸福,眼角竟有些濕潤了!
……
一夜很快過去,天剛放亮,楊彥召集眾僚於王府大殿,先詳述了此戰經過與戰果,便問道:“諸君,郯城可有變故?”
崔訪向上首拱手:”回府君,城中尚安,各家未有異動,且麥收已經完成,具體情況由司農令向府君彙報。“
司農令由朱鍥擔當,拱手道:“三萬頃麥田已於一日之內收割完畢,據初步統計,畝產約為三石,目前正組織人手晾曬,一待入庫,就播下黍。“
”嗯~~朱司農令多多費心“
楊彥點了點頭,又道:“目前有四件事情要抓緊,第一,按工分分紅,這是本將初入郯城之時與全軍做的約定,此事交由崔公主持,爭取三個月內完成,寧可慢點,也盡量杜絕不公,分過紅後,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