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奔襲奉高(1 / 2)

背疽是指癰疽發於體表而有粟米樣瘡頭者,因常生於背,故名背疽,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在,就是背部急性化膿性蜂窩織炎。

中醫認為,背疽的病因是心誌鬱結,外感風濕火毒,或過食高粱厚味,也就是吃的太好,實際上沒那麼玄乎,簡單來說,是不注重個人衛生,經常不洗澡,受了病菌感染,又因抵抗力下降,結果背上生疽。

背疽在古代是一種常見病,史書有載,如劉表、劉焉、曹休、範增、張九齡、徐達等諸多名人均是得了背疽而死,普通人的衛生條件更差,得背疽的概率更高。

這種病放現代很容易治,都不用去醫院,自己塗抹點藥膏,最多再口服點抗生素就能治愈,既便是楊彥治,抹點巴豆膏也極為有效,但在那時的普遍看法中,得了背疽就是必死的代名詞。

陳川頓時渾身一震,楊彥告之祖逖的病情,實則為他指明了方向,陳川所慮者,唯有祖逖,如果祖逖病逝,他就可以回蓬陂老家,不用再彷徨迷惘了。

別看隻是一個消息,對於他卻是大恩。

“多謝楊府君告之,他日陳某必有回報!”

陳川鄭重施禮。

楊彥微微一笑:“陳將軍不必多禮,也罷,送佛送到西,待此間事了,楊某再以百車糧草贈之,應可助陳將軍安返鄉裏。”

“多謝了。”

陳川實在是沒法推辭,此去豫南,迢迢千裏,沒有糧草,寸步難行,可以說,楊彥為他準備了全套,他的目中現出了複雜難明之色。

他的部下也是欣喜異常。

楊彥為何要幫助陳川呢?

首先是不乏欣賞之意,作為成年人,他有自己的主見,史書記載隻能做為參考,而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楊彥不可能因陳川與祖逖交惡,乃至降了羯趙就天然敵視陳川。

陳川與祖逖交惡的關鍵來自於部將李頭,這是李頭自己找死,也不知是受人慫恿,還是確實心向祖逖,有想法別當麵喊啊,但他偏偏逢人就說,恨不能以祖逖為主,這不是逼著陳川下殺手麼?

換了楊彥,如果手下大將整天說沈充如何如何好,恨不能以沈充為主,那他多半也會心生殺機。

在這件事上,祖逖做的太糙了,繞過主將,施恩於對方的部將,挖牆角的痕跡過於明目張膽。

而據楊彥觀察,陳川雖沒什麼是非好歹的觀念,卻不失為性情中人,比劉遐、沈充之輩好相處,施恩於陳川,也是結個善緣。

其次是給祖約埋下一顆釘子,陳川回到蓬陂,祖約必視之如心腹大患,與陳川互相攻殺,適當時候,楊彥可以借機介入豫州。

陳川的執行力度還是很強的,陸陸續續有泰山鄉人入陣,被東海軍卒領於一旁,暫時沒有時間收編,楊彥不可能當著陳川麵勒令泰山鄉人交投名狀。

不過他又是心中一動,領著幾名親衛出了陣,走近了些,才向陳川道:“外間戰事正烈,或有不測,陳將軍若信得過我,不妨引軍入陣,你我暫時攜手,共渡此難,如何?”

陳川渾身再震!

留在陣外確實很危險,他的三千部曲雖沒什麼折損,隻在與楊彥的交戰中傷亡百餘人,可一旦被戰事波及,就由不得他了,想抽身都不可能,為求自保,他也有結交盟友,抱團取暖的需要。

況且楊彥示之以誠,以腹心待之,他若是拒絕,不僅是不知好歹,恐怕手下也會不滿。

果然,麾下數將均以急切的目光看來。

陳川怔怔的望著楊彥半晌,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楊彥對他的幫助,正是雪中送炭,他的心裏,有著一股熱流淌過。

許久,陳川一躬到底:“我與君本為敵,但君不計前嫌,反助我甚多,此恩此義,陳某銘記在心,他日必報之!“

楊彥笑著擺了擺手:“陳將軍言重了,你我隻是暫時抱團取暖,日後是敵是友,尚未知也,況楊某非無私心,能說得陳將軍保持中立,至少可削弱石季石的實力,故不必如此。”

楊彥越是不居恩,陳川就越感激,隻覺得虧欠甚多,不過陳川不可能立刻就生出投奔楊彥的想法,一來還未有屈居於人下的心理準備,二來君擇臣,臣亦擇君,陳川對楊彥一無所知,又不方便當麵探究楊彥的底細,重新在蓬陂立足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一隊隊陳川軍卒開入陣中,倒也自覺,隻占據一角,免得與東海軍生出誤會,不片刻,候禮和蔡豹分別帶人前來,見著這一幕,簡直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