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之,怎麼會是他?”
“他……他,他是官身了?”
“兩千石,我……我沒看錯吧,居然是兩千石!”
一時之間,蕭家炸開了鍋。
蕭巧娘也是猛晃了晃腦袋,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
“書文,怎麼回事,他……他就是楊彥之,楊彥之怎幸進成了官身?”蕭整趕忙問道。
蕭鎋懵逼,前不久,這小子還在街頭說書,無非是邀結了些人望而己,可今日,居然成了兩千石高官,要不是後麵跟著甲胄齊全的兵馬,他都要懷疑這官服官帽是不是楊彥偽造的。
楊彥下馬,踱步上前,看著蕭鎋,並不說話。
“哎!”
蕭鎋重重一歎,便問道:“旬月之前,你尚是一介白身,一旦際遇,竟成了兩千石高官,不知能否為老夫解惑?”
楊彥向建康方麵拱了拱手:“蒙東海王妃舉薦,陛下與太子殿下不棄,著楊某任東海國相,加蕩寇將軍,假節,督東海國諸軍事。“
”原來是東海國相,那地方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大晉手裏!“
”以幸進身,未如此人!“
蕭家那邊,開始有議論傳來,也確實,不說三吳荊襄,那怕是在偏僻的廣州交州任一太守,含金量都比東海國相要足的多,在很多人眼裏,青徐地界幾乎等同於敵國領地,也難怪會幸進呢。
“哼!”
荀華冷哼一聲:“你等休要目中無人,蕭氏蒼皇如喪家之犬,棄故土南奔,有何資格嘲笑楊郎?楊郎能謀取東海國相,乃是因功進階……“
荀華不厭其煩,把楊彥大敗石瞻的經過詳細道來,滿臉得色,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她還是朝堂對奏的旁觀者,裴妃與楊彥分別舌戰群雄聽的一清二楚,也撿能說的往外說。
很多細節連葛洪夫妻都不知道,如今聽來,麵色不停變幻,心中後怕陣陣,蕭鎋更是眼裏精芒直閃。
好不容易,荀華說完之後,楊彥道:“巧娘是否可以還我了?”
“這……”
蕭鎋臉麵隱有掙紮浮現,把巧娘交還回去,顯然是非常丟臉,但是於理,五兵尚書已有裁決,沒法確認巧娘是他的遺腹女,於勢,不管楊彥這個東海國相有多水,卻是皇帝親口封賜,又有潁川荀氏與葛洪之助,遠不是自己一小小蕭家能抵擋的。
說句不中聽的話,鄉裏豪強林立,朝庭法紀不存,械鬥如家常便飯,蕭家劫掠蕭巧娘一事也可大可小,楊彥即便屠了蕭家都不會有太大的責任。
最後便是於情,這更沒法說,巧娘從頭到尾就不認蕭氏,蕭氏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
蕭鎋回頭看了眼老父,便頹然揮了揮手:“放了!”
畢竟好漢不知眼前虧,蕭家一無人脈,二來立足未穩,拿什麼和楊彥鬥?
“郎君!嗚嗚嗚~~”
蕭巧娘撒腿飛奔,猛撲入楊彥懷裏,撕心裂肺的哭著,仿佛不把這些天受的委屈渲瀉出來誓不罷休。
楊彥輕輕撫著蕭巧娘那瘦削的肩背,心裏又憐惜又愧疚。
是的,他沒有第一時間把蕭巧娘接出來,其實帶有一點利用巧娘訛詐蕭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