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無聲消亡(2 / 3)

歸舟似乎沒太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呆呆看著他。

宮詭聳聳肩,滿臉的不在乎,講起了一個似乎事不關己的故事:“我不到五歲的時候被我爹賣掉了,賣了十兩銀子。師父當時和我說過一句話,要麼承受一切活下去,要麼放棄一切去死。這句話,我一直都記得。”

看著歸舟眼中的恐懼,宮詭無奈地笑笑:“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的命,還有自由在我五歲那年就被賣給了鴆酒堂。所以,我是死是活,都是屬於鴆酒堂的。有鴆酒堂,才有能活到今天的我——就這麼簡單。”

“我明白了。”歸舟猶豫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宮詭聳肩:“說啊。”

歸舟猶豫了好久,才慢慢問道:“你見到忘護法和雁護法了嗎?”

宮詭挑眉:“唐殿主沒和你說?”

歸舟搖搖頭:“我沒問。”

宮詭眼角微彎:“打算去找他們嗎?”

歸舟眼神黯淡了一些:“不了,我就是問問。他們兩個都活著,就好。”

宮詭問道:“你對殘羽門的留念還有幾分?”

歸舟又一次發呆,似乎在琢磨他話中的意思。

“算了,沒什麼。”話到嘴邊,宮詭又不想再說了,“讓開,我要出去。”

歸舟下意識去攔他:“殿主說讓你好好養傷,不要到處亂走。”

宮詭道:“我四處看看就回來。我傷勢好了一半,自保有餘。”

歸舟猶豫:“可是……”

他的話剛說了個開頭,便聞一陣破風之聲,宮詭下意識推開歸舟,側身往旁邊避去。原本衝著他咽喉過來的飛刀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帶起了幾滴鮮血。身體歪斜,手掌撐在地麵,足尖下意識用力想要避開可能的後招。身上的傷口因為閃躲的動作而裂開,力氣隨著鮮血一起流出,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倒地的一瞬,宮詭看著手中的‘紙醉金迷’,瞳孔微縮。作為頂尖的殺手,他完全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方才的乏力,絕不是因為傷勢的牽連。他的直覺告訴他,是毒,是一種發作很快,剛剛觸碰到的毒。

“就這樣還敢說自己自保有餘?”唐笑愚踢開被飛刀戳了一個洞的房門,冷笑出聲,“換一個人是不是幹脆取了你的小命?”

呆愣片刻,宮詭不需抬頭也從聲音辨別出了來人,轉過身單膝跪倒:“見過殿主。”

唐笑愚不答,卻是看向歸舟:“你先出去吧,我與他有幾句話要說。”

歸舟低頭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將漏著一個洞的房間門仔細關好,快步離開。

唐笑愚走到牆邊將釘著的飛刀拔下來,回身向宮詭晃了晃:“兩條腿,跪好。”

宮詭一愣,將豎著的那條腿放倒,跪直了上身:“殿主……”

唐笑愚笑了一下,笑意有些發涼:“殺手在清醒的第一時間要拿到任何可以作為兵器的東西,並且在判斷出周圍環境危險程度之後的第一時間將允許拿到的常用兵刃拿到手。但是,你還是忘了提防任何一件東西上麵所攜帶的危險是嗎?”

宮詭已有的猜測得到了肯定,不由抿唇:“是我忽略了。”

唐笑愚不置可否:“忽略我的身份,在剛才的情況下,你有幾分把握贏我,有幾分把握殺我,有幾分把握從這裏逃出去?”

宮詭短暫的沉默:“我沒有任何把握贏您,有三成可能殺您,有九成可能從這裏逃出去。”

唐笑愚挑眉:“逃出去的標準?”

宮詭道:“以我保住性命,殿主不拚上生死為標準。”

唐笑愚看了他片刻:“這是你的自信?”

宮詭淡淡回複:“這是鴆酒堂第一殺手的自信。”鴆酒堂中他絕非最強者,但在真正的殺手中,他的第一當之無愧。

唐笑愚掂了掂手裏的飛刀,沒有再就此事問下去,而是直接問起另一件事:“你的主子是誰?血淚還是青衣公子?”

宮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妥協:“二少爺。”

唐笑愚問道:“魔鴆呢?”

宮詭抿唇,飛刀刀鋒突然貼在了自己頸側。他了解唐笑愚,也清楚自己不回答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他隻能如實回答:“師父不知道這件事。”

唐笑愚挑眉:“你瞞著他?”

宮詭道:“師父忠於公子,二少爺是說服不了他的,所以……”

唐笑愚問道:“青衣公子和血淚,誰說了算?”

宮詭苦笑:“肯定是公子啊,二少爺隻是一個心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