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姐妹自當如是,大家一團和氣才好呢。”沈月笙道。南宮擎宇笑:“綠珠果然賢德,有人一同玩笑也好打發時間,孤政事繁忙不免對後宮有所疏忽,綠珠閨中有伴孤便放心了。”
沈月笙聽見此言,對南宮擎宇的細心微微感動,又仿佛想起了什麼奇道:“三郎平日裏此刻還在乾元殿看折子,怎得此刻來綠珠這裏了?”南宮擎宇輕輕歎口氣道:“郡江的上來的折子說郡江的時疫並未徹底消弭,前幾日又發現了感染時疫的百姓,孤方才去太醫院看藥方的進展。出了太醫院見這雨下的纏纏綿綿,木葉零落清冷,孤一看便十分想你,折返回來瞧一瞧你。”
南宮擎宇這麼一說,讓方才也在想他的沈月笙心裏漾起層層漣漪,膚白如雪的麵龐飛起紅霞,心內春暖花開小聲道:“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南宮擎宇她這般清零婉約的樣子,忍不住輕輕一吻落在沈月笙的額頭上,緊緊擁她在懷裏好一陣道:“你這裏真好。”
“唔……”窗外的急風驟雨讓前幾日盛放的菊花零落了一地,冷雨敲窗打著梧桐和芭蕉,瑞獸口中吐出的嫋嫋香煙一絲消散開來,宮殿內的兩人相互擁抱著,仿佛世間萬物都在此刻化為虛有,就如此輕輕的擁抱,沙漏中的沙子一點一點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擎宇才放開了沈月笙,方才的溫情讓二人皆有些情動,卻並非隻有****而是相互擁有和陪伴的感動與溫暖。沈月笙疑惑道:“郡江怎得又爆發了時疫?”南宮擎宇道:“孤也是十分不解,隻是這次已不能再請息霜相助,十分煩惱。”說完對沈月笙歉意道:“孤約了大臣商議救災的事情,現下要過去了,你好生呆著孤得空就來看你。”
沈月笙道:“三郎不必費心掛念,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外麵雨大,叫奴才們慢些走,當心腳下打滑。”南宮擎宇看著她出神道:“孤走了。”沈月笙施禮恭送南宮擎宇離開。
說了半日話,此前的困意已全部消去。琳琅端上茶水來道:“王後似乎很喜歡程小儀。”
沈月笙道:“是,她是個有趣的,看來頗有些真心。”琳琅有些遲疑道:“王宮裏……最少見的便是真心,是真心便罷了,若是別有用心……”琳琅不再言。
沈月笙微微一笑:“琳琅你在宮裏幾年了?”“算上今年整整十五年了。”琳琅答。
“你見過後宮的真心嗎?”沈月笙輕輕問。“多的是別有用心。”琳琅的聲音硬硬的,那是看慣了世事浮沉和陰謀詭計之後的自白。
“琳琅,我還信這真心二字。”
“娘娘說的真心,是指大王還是程小儀?”
“我都信”沈月笙眼神純淨,像是最清澈的溪流。琳琅點點頭沒說話。
自古以來,秋日總是引發文人墨客的悲傷情緒,大概皆因滿目蕭索的緣故吧。下著雨的秋節更是將這悲傷寂寞之感渲染的淋漓盡致,後宮是冰冷的,對於那些沒什麼寵愛的宮嬪來講,如此蕭瑟冷寂的秋日更是寒意入骨。
施嫣然聽著家丁稟報:“老爺的事情怕是有些麻煩。”施嫣然皺眉:“知道麻煩便用心打點吧,那城郊的幾百畝地豈是如此容易就能得的?你告訴父親,這世上沒有隻進不出的道理,該吐的還是吐出來一點,沒得把自己撐出病來。”
家仆陪著笑道:“是是是,何嚐不是娘娘說得如此呢?事情不對勁時老爺便斡旋打打點著,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娘娘有所不知,隻是盯著老爺這事的徐永晝他是個油鹽不進的貨色,恐怕……”
“他是個什麼東西,也值得你們如此放不開腿腳?”
“娘娘,徐永晝不是什麼人物,可他背後的沈湑卻……”施嫣然聽完家丁的話麵色一沉:“又是沈家的人!”
家丁道:“沈家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沈湑身居要位不說,新封的威遠將軍更是不容小覷,偏偏還出了個王後。沈家可不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動的。”
施嫣然冷冷道:“沈家向來自命清高,仿佛大鄴就他沈家是忠臣。本宮最是厭惡這般惺惺作態的樣子。”見家丁垂首站立旁邊,大氣也不敢出又道:“不中用的東西,怎得就放了成五了,現下如何使喚的動琳琅?統統都是廢物!”
那家丁無言反駁隻得聽主子色厲內荏的訓罵,末了施嫣然道:“你回去吧,告訴父親我知道了,叫他這段時間消停點,我有主意了給你們傳信兒。”家丁領命退下。
施嫣然又問宮內的首領內監:“白雪回來了嗎?”內監道:“回了。略受了些皮外傷,似乎比以前瘦小了些,奴才日日都喂它上好的珍珠米,眼下已全部恢複了。”
施嫣然看一眼內監道:“精細些看著,它可比你們的命值錢。”內監低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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