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羅西人不失時機地用一輪齊射,殺傷了那些冒冒失失地準備給跳幫的鐵民海盜迎頭一擊,卻把自己後背完全暴露給位於船舶左側的對手的潘托斯傭兵。伴隨著中箭者的哀嚎聲,二十個鐵民武士跳上了潘托斯船舶的頂層甲板,朝著困獸猶鬥的船員們揮出斧頭。
恩佩爾現在攥著第二柄斧頭,第一柄斧頭的刃還插在一個少年的頭骨裏,剛跳上甲板,那家夥就攥著把短劍第一個朝自己撲過來,這個不成章法的對手被恩佩爾直接賞了一記飛斧,轟開了那張比離家出走時的恩佩爾還稚嫩的臉。
現在麵對的新敵人明顯是個老手,握著刺劍,在傾斜顛簸的甲板上仍然步法不亂,恩佩爾握著戰斧,斧頭的攻擊會更有力,但是第二次攻擊的間隔時間太長,他可不想給敵人留破綻。
“啊!我的孩子啊!”一個極度淒厲的聲音從斜刺裏響起,那個一直藏在木桶裏的中年人兩眼通紅,幾乎赤手空拳地朝著恩佩爾撲了過來。
“又是這種情況......”
恩佩爾還沒腹誹完,中年人就被另外一名海盜從側麵也賞了一記飛斧,鮮血噴灑了刺劍手一頭一臉,卻還在朝著恩佩爾一點點爬行蠕動著。恩佩爾毫不留情地大踏步上前,搶身上去靠近對手,用盾牌擋住了那柄刺劍略失準頭的一記直刺,但同時他揮出的戰斧也被對手閃開。
“嘭!”
恩佩爾猛地一記頭槌,用鐵製的護鼻撞在對方的臉上,直接打碎了對手的左眼,眼珠飛出的刹那,身高足足六尺有餘,體壯如一頭白熊的恩佩爾再搶上一步,狠狠地把潘托斯傭兵撞倒在地,接著一斧終結了劍手的性命。
這時恩佩爾覺得腳底一陣疼痛,扭頭一看,那個滿臉鮮血的潘托斯中年船長正抱住自己的腳踝用盡最後的力氣啃咬著。金色胡須的鐵種海盜猛地一腳踢碎了那個可憐蟲的麵門,一把牙齒在血汙滿地的甲板上打著轉......
戰鬥很快結束了,幾十個死不瞑目的潘托斯人首級被堆在甲板的一角,扒光的屍體統統被扔進大海,吸引了無數在附近遊蕩的鯊魚。鐵民和泰羅西海盜傷亡甚微,總共隻有四人陣亡,其中三個鐵民,一個藍發灰胡須的泰羅西人,此時這四個死者的屍體被安穩地放在甲板上,旁邊圍滿了捧著各式戰利品的海盜。
“逝者不死.......”結束了殺戮的恩佩爾握著滿滿一袋海水站在三個鐵民的遺體前,沾血的戰斧還掛在左手的腰間,右邊則用鐵鏈條懸著一本用油布包好的書。
“必將再起.......”恩佩爾把海水倒在屍體的臉上,洗淨了上麵的血汙。
“其勢更烈.......”海水從每具屍體的臉上流下,浸潤了已經僵硬的血肉,其餘的鐵民海盜也齊聲附和。
“流水宮殿再會,兄弟們。”恩佩爾收起水袋,目送三具包裹好的屍體以及一些生前遺物被裹好拋入大海後,來到泰羅西死者的麵前,嚴肅地念道。
“願三麵神庇佑你,生生不息。”
最後一名死者被海葬後,恩佩爾長籲一口氣,轉身對著端坐在泰羅西海盜中間的一人略帶恭敬和興奮地笑道,發出的聲音無比溫順,毫無之前的粗豪或肅殺:“我最親愛的姐姐,這次的戰利品,你來分還是我來分,老規矩,你帶的人多,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