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呃——屬下該死!”不明所以闖進來撞見這一幕的三元趕緊躬著身,調轉視線,親密糾纏著的兩人像是被踩著尾巴的兔子趕緊分了開來。
桑墨婉的臉上的紅從雙頰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連白皙的脖頸上都是一片落霞之色,她臉紅不是因為那個吻,而是對上某獸晶瑩剔透閃爍著不予讚同之色的紫眸,看著那雙眸子,她仿佛就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嘟著嘴站在她麵前,歪著頭那樣看著她,一直看著她,直至看到她心虛。
心虛?
這兩個字眼一躍上她的心頭,立即被她快速地壓了下去。
她為何要對敖非凡心虛?
她不需要心虛!
像是催眠一樣一邊說服自己的同時,一邊卻忐忑不安地胡亂摸著自己的頭發,手指突然觸到一小截明顯比其他短的黑發,她臉上的暈紅越發不可收拾。
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想的問題。
敖非凡走的那一天,將她一截頭發給討了去,他可知,那在鳳胤國,代表了是結發同行的意思,也代表了這個男子有意願跟這個女子做一輩子的夫妻。
“真是胡鬧……”她不由地輕喃了一聲,說完了,卻徑自笑了起來。
原本一臉沉色的皇帝大人還尷尬著,此刻聽她突然笑了起來,表情馬上又怒了,怎麼,他的吻有這麼好笑麼?
他恨恨地一拂長袖,怒目橫眉地坐在軟榻上不吭一聲。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三元看著這詭異的一對,頓時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看主子那臉色,倒像是別人欠了他銀子似的。
唉,都怪自己太過莽撞,居然撞破了主子的好事。
這回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轉了轉眸子,想要悄無生息的消失,皇帝大人卻在這時驀地出聲了,“三元,去將擎雪牽來,朕要騎馬去打獵。”
“騎馬?”
“打獵?”
三元與桑墨婉同時驚呼出聲,兩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炟冥蕭,他莫不是被箭射壞了腦袋不成,怎地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要求。
他重傷未愈,雖然他今天堅持著去了狩獵場,但兩人心裏皆明白,他這完全已是勉力為之,打獵可是一項劇烈運動,他怎麼能夠在這當頭還去騎馬?
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炟冥蕭看著兩人深深蹙起的眉頭,臉色閃過一絲惱意,“三元……”
三元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為難地看向桑墨婉,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桑墨婉見狀,冷冷一哼,“三元,你去將萬歲爺的坐騎給牽來,哦,對了,既然萬歲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萬一出了什麼事,你這個禦前侍衛可記得到時站對邊,說不定你可以在新帝麵前撿個大內總管當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