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向發聲處尋覓,這才發現在金刀王身後,有個戴著兜帽的元術師。
那元術師將頭麵隱在兜帽之下,全身罩在寬大的法袍內,卻看不清麵容。
那晚宴席上,卻不曾見到這法師到場,不知金刀王何時又招攬了一位元術師?
金刀王此時心中暗驚,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這麼重的殺氣?收斂了一絲狂傲,向身後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打馬奔了過去。
有了這光明咒的加持,其餘人方覺好過一些,也跟在他身後向前走了過去。
在經過楚重山這十幾個屬下麵前的時候,有人偷偷看了一眼這些馬上的騎士。
隻見這些人眼神冰冷,就象要捕食的虎豹一般,盡盯著自己的脖頸,胸腹這些要害之處,挑釁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那神情仿佛象看一群死人一樣,說不出的嗜血冷漠。這眼神無禮之極,偏生又讓自己隻感到害怕心虛,卻絲毫生不起與之對視的勇氣。
連忙將自己的視線移向別處,隻是催促馬匹快點離開這些人的視線。
猛虎傭兵團的這些人,也都是一些刀口混飯吃的鬥狠之徒!可麵對這十數人時,竟然提不起那份彪悍勇烈之心。
等從這十數人身邊走遠之後,才敢長出了一口氣。大多數人竟然發現,手心上的冷汗都泌出一片。
每個人都心中都暗自猜測,這些都是什麼人?殺氣這般重?那得殺了多少人?身上才能帶出這般重的殺戮之氣?
這到不是金刀王這些人性格懦弱,隻是楚重山帶的這十幾個人。每一個都是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精銳,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都堪稱是鐵血精英!
從生死之間殺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斬殺無數?這身上所帶的殺氣,又豈是這些普通護衛能抵受得住的?
就連陳少安在一旁都多少受了點壓製,不住安撫跨下騷動的戰馬。他卻不曾留意,石九卻是安然無恙,連座下馬都沒受影響。
待駱氏商行的車隊伍走完,陳少安不由得也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對楚重山這些手下,刮目相看。
等駱氏商隊走出了三四裏後,楚重山才一揮手,眾人又重新上了路。
自有了這一段小插曲,金刀王的人在前麵走著,也安靜了許多,再也沒有剛才那般喧鬧。更不會有人回頭敢來嘲笑眾人,他們在心中真的是有些怕了這些馬上的騎士。
一上午,平平靜靜地過去了,回首早看不見北鎮的輪廓了。
前方一片闊野,楚重山這些人是第一次來草原。
天地間一片寬廣遼闊,望著草原上剛冒出的一片片嫩黃色的草芽,在看一看飄著幾朵白雲的湛藍天空。
用力深深吸了一口帶著嫩草芳香的空氣,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萬丈豪情。
隻想縱馬狂奔,大聲嘯叫一番,才能舒發胸中那快活暢意的感覺!就連平日裏總是不拘言笑的那十幾個人,每個人的嘴角都不自覺地掛上了笑容。
初春的草原,充滿了生的氣息!
到了晚上,前麵駱氏商隊紮營休息。楚重山也命令宿營,兩夥人相距能有二裏多地。
駱氏商隊點燃了幾個火堆,一群護衛笑鬧著開始準備晚飯了。
遠離了烈陽帝國,楚重山讓屬下將身上所背之物卸下。有人將背囊打開,石九看見這些人身上所背負之物,除了幹糧食物竟然都是兵刃護甲。
這些人見石九在一旁看著,也不避諱,隻是對他笑了笑,還有人拿出油脂給護甲兵刃進行養護。
早有人點了篝火,上麵架了口行軍鐵鍋。等鍋裏煮沸了水,又將所攜帶的肉幹投了進去。
不大一會兒,就傳來了一陣陣兒濃鬱的肉香味。
楚重山先盛了兩碗送入馬車中,雖後眾人才排隊取食。完全和在軍營中一樣,沒有一人喧嘩吵鬧。
石九和陳少安也取了吃食。石九咬了一口幹餅,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肉湯,才對陳少安說道:"老三叔,你看到沒有?世上人人都傳鐵壁將軍治軍極其嚴謹,看楚大哥帶的這些人,雖然此時不在軍中,可這軍紀卻半點不曾鬆懈!"
"嗯!都說先故林元帥是以恩治軍,手下軍士感其恩,而人人用命!但這鐵大將軍卻是以嚴治軍,軍士懼其威,而人人不敢不用命!雖說二人都是人間不世出的名將奇材,但高下立判還是有分別的!若是我要從軍的話,我自是願進林帥帳下,可不願進入鐵大將軍這等軍伍之中啊!"
"你不是答應赫連小姐要去鐵將軍帳下的嗎?"
"誰……誰說的?我是說重回軍中!又沒說要去鐵將軍的帳下?"
楚重山安排了警哨,見爺倆正在嘮嗑便走了過來。楚重山拿了兩張行軍毯遞給陳少安和石九,隨後盤膝坐下。
"陳兄弟,按這行程速度,估計咱們還得幾日能到古奇山?"
"咱們剛行了一日,估計最快還得七八日!咱們現在才剛進入草原,這裏是罕特可汗的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也就算是剛入草原吧!在走上小半天的路程,明日中午時分,咱們就差不多能看到草原上的古麗河了。順著古麗河的河岸在向前走,當能碰到草原上遊牧的牧民時,就算真正進了草原。進入草原依河而行,等走到古麗河的源頭之處,就能看見古奇山了。"
"哦!那就好!我們從鐵璧關出來已經快半月了,姚神醫說過大將軍的毒,還能壓製二個月不會發作。如果一切順利,等尋到祖龍芝帶回鐵壁關,這時間上來說應該是足夠的!今天我感覺這大草原上還是蠻太平的,我始終都在留意,還未曾見到有來窺探的人出現,這馬賊不會出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