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我臂上竟長了這麼一個模樣的東西,不覺恐慌。
還未等我說什麼,李牧遙已喚來楚玉竹。楚玉竹坐在床旁,拉過我一隻手測了測脈,又翻開我眼瞼看了看。下了定論:“沒中毒。”
李牧遙有些吃驚:“那他臂上?”
楚玉竹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連我也不相信了?”
李牧遙搖頭。
楚玉竹歎了一口氣:“沒事,你別緊張,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有事的。”隨後又道:“早提醒過你,別去查這案子,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的。”
李牧遙怒目而視:“我才沒有。”
楚玉竹道:“我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同你們說。”
“什麼事?”
“我特意去官府那打聽得一個消息:那些死者身體上的斑點,都是在身體底部,而且,”他看著我們道:“斑點是紫色的。”
“怎麼可能!”我忽而大喊,把一旁的李牧遙嚇了一跳,他疑惑:“這又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楚玉竹解釋著:“如果一個人是中毒而死,那麼,他身上的斑點應是在背部或前胸等異常部位,而且由於中毒,斑點並不會是紫色的。這說明,那幾人並非是中毒而亡的。”
我坐在床上,抬頭道:“那他們生前所用的飲食可有用‘工具驗’?”
“驗過了,與正常人別無二致。但他們死前的模樣符合《洗冤集錄》中所言:‘凡服毒死者,屍口、眼多開。’現在問題來了,如果不是中毒而亡,那是誰有這麼大本領,把一場謀殺變成中毒的假象?”
我忽而感到一陣心悸。
這種布局,真的是人為的麼?
“玉竹兄……現在,該怎麼辦?”
楚玉竹蹙起眉心:“容暄,我知道,早你們這個年紀對於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總是充滿著好奇。但這件事情的起末初始我們皆難以探清,你不可能弄清每一件事情的真相。查得越多,反而把心緒弄亂。況且,你會不會被牽連進去都是未知數,而且,現在牧遙一心想同你一起查案,他姐姐說過幾回。作為朋友,我也想再勸你一句:凡事要有度,適可而止。”說罷,他轉身離開前又道了句:“這幅藥晚飯後我會再送來,現在你別多想了。”
他離開後,我怔怔地呆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秋葉一點點枯敗,最終零落成泥,化作春土。
雲卷雲舒,花開花落,在這幾天裏,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容暄?容暄!”
李牧遙見我神情有些落寞,不由得喚了兩聲。
我回過神來笑道:“怎麼了?”
“你沒事吧?其實玉竹也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擔心你而已,你別多想。還有,就我姐那麼一點事,不用掛慮沒什麼事的。”
我頗為感激道:“牧遙,謝謝你……”
但楚玉竹說的對,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在我們沒看到的地方,那裏已是新苞吐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