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montSundayMarket佛瑞蒙特周日跳蚤市場,與芸子相遇:
Fremont市場坐落在河畔,關曉偉猶豫著直接去市場還是先到河畔坐坐,這時遠遠看到入口處“霞光四射”的太陽旗,熱情的向她招著手,於是笑笑向陽光走過去。當內心有多種想法不好取舍時,關曉偉的方法就是擯棄理智依靠直覺。
走過旗子的入口,進入市場,關曉偉首先對著一隻大鐵豬“餐車”忍俊不禁,後來又被穿著意想不到材料做的衣服的等車石像人物所折服(TheInterurbanSculpture永遠等待公車的人與狗),不知道這西雅圖人民平時看起來不苟言笑,原來實屬內斂型藝術家們。關曉偉終於進入一種狀態,讓她暫時忘記了對雅欣的擔憂,開始認真欣賞起這集現代藝術、雜貨、古董等於一體的林林總總的商品。‘舊貨市場就是考眼力考實力,看誰能真正淘到物超所值的寶貝吧。’關曉偉邊想邊仔細看著每一件眼睛掃到商品。
這時,關曉偉被一件白瓷的小茶杯所吸引,晶瑩剔透的釉麵上浮雕著片片粉紅落花,表達出一款詩意和一種失意,她忍不住拿起它,結果小茶杯停滯在空中,另一個人的一隻手也握住了它,關曉偉和另一個女孩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而就在這時關曉偉看到她們之間飄過紗一樣的另一個身著中世紀服裝的女孩。關曉偉嚇得一縮手,驚呆在原地。影像不見了,隻有對麵那個女孩,小小的個頭,大大的眼睛,也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因為雅欣的事,有點精神恍惚了。’關曉偉自我安慰著。一下子想到若不是對麵女孩緊握著茶杯,那結果可糟透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還拿著茶杯,可就是店主要多少就得賠多少錢了。”關曉偉誠摯地感謝著對方,不由自主用了漢語。
“剛才你看到什麼了嗎?似乎是嚇得縮了手。”另個女孩居然也用了漢語,但話裏更關心關曉偉看到了什麼。
“沒,沒有,什麼也沒看到。就是驚訝兩個人同時拿一個茶杯。恩,我先走了。”關曉偉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非常忐忑,著急遠離這個女孩。‘她問我看到什麼?難道她也看到了?如果是真的,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害怕?她是什麼人?’關曉偉狠狠的甩甩頭,‘我一定是因為雅欣離開太難過了,所以太敏感,她隻不過是對我反應的一種猜測而已。’
慶幸的是,在這個市場裏,不僅有商品,還有街頭表演,一曲曲吉它彈奏讓關曉偉內心平靜了許多;而且這個市場還允許帶四條腿的朋友,所以那隻大搖大擺、招搖過市的小狗也讓關曉偉開心起來。
在一家風格獨特的二手旅行箱店鋪麵裏,關曉偉被一個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看的女孩吸引住了目光,好吧,她承認有命運這種事情了,那個女孩正是剛才和她同拿一個茶杯的那個。不過,現在關曉偉更好奇她為什麼要打開一隻隻老舊的二手行李箱,旁若無人的似乎在找東西。她的側臉非常專注,小翹的鼻頭讓小臉顯得非常生動,不過金牌銷售的關曉偉細心地發現,女孩打開每個行李箱時的表情都不太相同,速度也不一樣:有的,手觸上便飛快的彈開;有的,細細慢慢地打開,表情一會開心一會惆悵;打開她眼前這隻行李箱時,她竟長長的舒了口氣,從裏麵取出一個什麼東西。關曉偉不禁向前邁步要看清楚,那是一枚類似男人襯衫上的扣子,稍大些許,略厚些許,但是奇怪怎麼隻有一個孔,那怎麼縫衣服上啊;顏色也特別,是墨綠色的。女孩站了起來,關曉偉嚇了一跳,快步走出了鋪麵,心想自己瘋了,怎麼對這個女孩這樣好奇。
關曉偉不知不覺順著路走出了集市,迎頭看到一尊高達5米的巨大銅像(ThestatueofLenin列寧雕像)‘是不是走錯路了?’關曉偉迷迷糊糊地想,但這尊青銅像她是知道的,來之前看了不少相關的描述。據說這座列寧雕像有7噸重,是EmilVenkov用了10年時間完成的,卻在二十世紀末斯洛伐克革命政變時“一夕間”被推倒,一位美國老兵LewisCarpenter抵押了房子,海路運輸,保住了這個具有曆史意義的藝術品。‘現在,隻要看到這座雕像,人們在憶起列寧這個重要曆史人物時,也記住了那個原本籍籍無名的老兵,所以說如果不創造曆史,而努力保護曆史的人,也可能被曆史記住吧。’關曉偉邊想著邊向前走著。
隻要是到佛瑞蒙星期天舊貨市場的人都會順路來見一下FremontTroll佛瑞蒙大石怪,一個有趣的地標雕塑,所以關曉偉要向怪獸問個好,道個別。這個高達5.5米的怪獸,一隻眼睛被披散的頭發遮蓋住,另一隻眼睛是用車燈鑲嵌的,所以打開閃光燈照出的照片,眼睛從普通的白色突的變成紅色,嚇了關曉偉一大跳。那兩隻強壯巨大的手,一隻緊抓著地麵,一隻扣按著一輛汽車。據說它怕光,所以躲在橋洞下麵,陰影下的FremontTroll更顯得麵目猙獰。有幾個人在開心的與大石怪合影,關曉偉可不打算保留一張“兩人”的親密照,想想就睡不著覺。正要轉身離開,不期然地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觸摸著大石怪手裏扣著的汽車,深鎖著眉頭,表情痛苦。是那個女孩,那個奇怪的女孩。
關曉偉看著她的樣子,有種衝動,想上前拉開她;但似乎有人在讓她快些離開。關曉偉快步走回路麵上,她才發現剛才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一直憋著氣,此時一個放鬆,竟踉蹌了兩步,不得不猛吸氣。
關曉偉在水畔緩和了下,覺得剛才應該去做自己應該做的--幫那個女孩。但有時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等關曉偉再次回到FremontTroll時,那個女孩已不在了。曉偉有點內疚。看了看表,才4點多一點,去先鋒廣場和地下城走走還來得及,於是向舊城出發了。
BillSpeidel’sUndergroundTour(地下城之旅)&PioneerSquare(開拓者廣場):
關曉偉覺得地下城曆史就是--燒毀城市,解決馬桶問題的故事。西雅圖在1889年大火之前,地勢很低,所以一樓的馬桶會因為落潮而帶走髒東西,因為漲潮海水倒灌,形成“肮髒噴泉”。西雅圖居民一直深受其擾而沒有辦法解決。古語講:不破不立,在1889年6月6日一場持續12個小時的大火,把整個西雅圖市中心的木質結構房屋全部燒毀,西雅圖人民在廢墟上建立了一座填土築牆結構的新城,但有些人們太著急就建築了房屋,後來政府統一要把西雅圖路麵抬高,以解決城市低於海平麵的問題,最終結果是原來的二樓變成了一樓,原來的一樓形成了現在保留的地下城。所以地下城實際上是西雅圖1889年大火後初期重建的舊城,是西雅圖浴火重生的新曆史的見證者。新聞工作者比爾?斯皮德爾(BillSpeidel)通過多年的努力,保留並使這重要曆史遺跡重見天日,所以現在可以參觀的地下城全稱是:BillSpeidel’sUnderground。
作為參觀者,關曉偉覺得地下城之旅就是讓人在現實生活中有機會去體驗75分鍾“穿越”,地下城的每一條通路就是時空的隧道,讓你回到100多年前那個時代的西雅圖,有它的繁榮-燈紅酒綠;有它隱藏的肮髒-吸毒和娼妓。
關曉偉走在散發著黴味的地下城,把那“肇事”的馬桶收入相機;拍下2個多世紀前人們爬上爬下的鐵梯子;還有與現在地麵相通透的石英天窗;以前的銀行大門~~。前麵怎麼圍著一圈人,要知道一路上大家都井然有序的聽著講解,拍著照片,“啊,啊~~”一聲聲痛苦地,壓抑著的低吟,讓關曉偉衝到了人群裏,是那個女孩,那個奇怪的女孩,其他人包括導遊都在焦急的詢問那個女孩的情況,但她一隻手緊握著舊吧台的一角,身體不停地震顫著,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來,斷斷續續說著“拉,拉,拉開我”。關曉偉一個箭步衝過去,這次不能錯過,一定要幫到她。關曉偉在觸碰她的一瞬間,似乎看到好多個人影重合在一起,都如這個女孩般的痛苦著。關曉偉用力拉著她,把這個女孩拉到自己懷裏。影像又不見了,女孩子似乎也減輕了痛苦,開口道:“帶我出去,謝謝。”曉偉扶起她,但她身體還在打著顫,其他人友好的過來幫忙,女孩隻更依靠在曉偉身上,說:“謝謝他們,快帶我出去。”
兩人很快回到了地麵,女孩指著路線,關曉偉一路扶著她,竟來到了ChiefSeattle西雅圖酋長的半身像前。這個女孩緊走了兩步,扶在半身像上,身體慢慢不再顫抖了,臉色也好了很多。關曉偉建議到路邊的椅子上坐坐,女孩點點頭慢慢走過去坐下。
“我們見過了。”曉偉說道。
“恩,我記得你。”女孩看著曉偉笑笑。
“我叫關曉偉。”曉偉自我介紹著。
“叫我芸子吧。”女孩依舊淡淡地說。
“你生病了?”曉偉擔心地問。
“沒有。”女孩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剛才~~”關曉偉問了一半,因為她想到這個女孩有點奇怪的行為,所以想‘也許不應該多問吧。’
芸子也看著曉偉,似乎也在琢磨著要不要講,講多少。“你,你看到她們了,對嗎?”
“呃”關曉偉很想否認,但在芸子篤定的目光下,隻發出了一個音節。
芸子若有所思的說:“你竟然也能看到?你平時也可以看到嗎?”
“沒,沒有,隻碰了你才會看到。”關曉偉急急地否認,結果卻證實了之前她的確看到了奇怪的影像。
“可能你也是通靈吧。”芸子判斷著。
“不,不是。我不通什麼靈。”關曉偉語無倫次的反駁著。但仔細品著芸子的話,禁不住問道:“什麼是通靈?”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好奇樣子,完全不同於開始的緊張。
芸子看到關曉偉前後差異的表現,不禁“噗嗤”,笑出聲來。看看夕陽,“邊吃邊聊?”
“好啊。”關曉偉迅速同意道。
關曉偉和芸子所處的先鋒廣場是西雅圖的曆史發源地,周圍有20多座維多利亞時代羅馬式建築,鱗次櫛比的聚集了各種博物館、藝術畫廊、古董店、書店、餐廳、酒吧。在西雅圖舊城的餐廳多半是下午三四點鍾就關門了,所以關曉偉和芸子一同選了TaylorShellfishOysterBar(泰勒牡蠣酒吧),一家百年經營者,他們自己養殖各種貝類,知識淵博的店員還會給客人做海鮮等方麵講解。新鮮肥美的牡蠣越品越甜香,當然海鮮雜燴濃湯絕對也是個好選擇。這裏還提供啤酒、葡萄酒等酒品。事實上西雅圖也是一個非常有名的葡萄酒產地。在美國,不滿21歲的人是不能喝酒的,如果賣酒給不滿21歲的人,那就要被高額罰款,或2年以下有期徒刑,營業執照也可能被收回或吊銷。中國人在外國人眼裏都是顏值爆表,所以想喝酒,一定要帶上護照。關曉偉和芸子也被認真的查了又查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