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了錦心,下一個進入勤政殿的就是報告河水泛濫,兩江流域百姓流離失所的戶部侍郎,衛桓,衛貴人的生父,而且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官,更重要的是,他是元熙帝的人。
慕馨把兩個孩子都抱的了自己跟前,仔細地看管著,甚至還叫宮女將兩個孩子的床放在自己的臥房裏。
可腦海中還在想著她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呢?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兩個孩子呢?從小到大慕馨很少有像今日這樣憤恨的時候,為什麼會因為有人動了這兩個小家夥而如此憤怒呢?
因為這兩個小家夥禹兒、娉兒是她的骨肉,因為那份天性,而且還不止這樣,還因為在九歲那年流離失所的慕馨終於勉勉強強的有了家感覺,家裏有父親、母親和孩子,這個家與記憶中的家唯一的區別,隻是慕馨的角色從孩子變成了母親。
這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十多年過去了,哪個孩子還能隻是個孩子?好像慕馨沒有經曆過火與血覆蓋的過去,好像她生命中缺少的那一部分親情被補全了,她應該走出那段過去,為她的孩子們撐出一片天地來。
多麼充滿正義與愛的念頭!
慕馨整個下午都在這樣想著,看著兩個孩子的眼神越來越柔和。
直到元熙帝帶著秋日裏的涼意走到了慕馨跟前。
“皇上,錦心跟您說今日的事了嗎?”慕馨發亮的眼睛看著元熙帝。
元熙帝點點頭,說道:“馨兒認為怎麼處理比較好?”
“剉骨揚灰、鳩酒白綾,總有一個合適她的。”慕馨毫不掩飾地說道。
元熙帝喜歡的,正是慕馨的這一點,坦蕩真實,至少對他坦蕩真實,作為一個皇帝,元熙帝從早到晚都生活在謊言與虛偽之中,他需要借此穩定人心,平衡勢力。
“愛妃,衛貴人對禹兒和娉兒造成的傷害,甚至還有藥可醫,無生命危險。”元熙帝看著慕馨說道,悄悄地換了對慕馨的稱呼。
慕馨穩住了情緒,問道:“皇上認為怎麼處置好?”
“念其首犯,從輕發落,”元熙帝說道,“愛妃最近就好好歇著,朕會讓淑妃處理後續事宜的。”
說罷,元熙帝轉身就走毫不留情。
慕馨的頭腦有些卡殼,對她的事,往日裏元熙帝不是這樣的,不然膝下有兩個皇子的阮嬪不可能還是一個不得寵的角色。
為什麼這一次不是這樣了?是因為她不再是像以前一樣隨意地任其他人處理,自己不提出任何意見了嗎?是因為她太過心狠惡毒了嗎?慕馨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卻仍是想不通。
慕馨和衣而睡,第二天早上頭還有些脹。
可是慕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喚來錦蘭吩咐道:“錦蘭,你想辦法打聽打聽朝中的事,尤其是有沒有關於一位姓衛的大臣,這位大臣最近可能身負重任。”
錦蘭領命,盡心盡力地去打聽,也很容易就打聽出了結果,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