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th.
炎琴次日下午醒來,接了個電話便要匆匆出門。雖是與Key在醉酒的狀態下相遇,清醒後仍記得些來龍去脈,對Key還在自己家裏並不吃驚。臨走時囑咐Key去留隨意,對Key十分放心。
房子很幹淨,Key無所事事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三點鍾有鍾點工來打掃房間,為Key帶了洗漱用品。許是平日裏與炎琴交往不錯,阿姨並不鄙夷這類女子,對Key也很是熱情。王姨收拾了一間客房給Key,說是炎琴吩咐的。又帶Key熟悉環境。
王姨說炎琴人很好就是命苦,你倆做伴也好有個照應。key點頭回應。如此款待令Key受寵若驚。
Key見炎琴並不像那些佳麗一樣排斥自己甚至對自己有好感便打算在這裏住下來,尋個合適的機會再求炎琴幫忙引路。
炎琴不常回家,偶爾醉酒回來便是倒頭就睡醒來便離去,並不給Key開口的機會。Key一如既往地照顧著她,替她看管房屋,日子去的也快,一晃就是一個多月。Key耐不住托,等炎琴深夜回家趁炎琴沒睡熟便對炎琴說我想入行。炎琴酒意未消,半是自嘲地反問Key做這行是有多好。
Key一時語拙對答不上,待想好回答炎琴已睡著。Key幫她卸了妝,換了衣服,傻愣了會兒才回自己的臥室。
扭開床頭燈,看著自己的影子對它說話。k.我的心跟著紀安死了,可為什麼還是這樣痛。我的身體還活著,好空好空,我渴望被觸碰被填充。k.這樣就可以忘了他吧。
Key又想起了紀安,仿佛看到紀安如初次見麵對她笑,他內斂的下巴,溫暖的手,又心底暗藏的暴虐,把Key按在牆上親吻弄得好痛,與紀平混淆不清,在小伍和英子間周旋,我懷了紀安的孩子,紀安穿上了結婚的禮裝……Key被那看似溫順的貓抓傷,怵而想起紀安躺在靈堂,那些天在局子裏受審,與包子衝突,那一群人在餐桌上嬉笑靨靨……回憶鋪天蓋地襲來像是場噩夢。Key承受不住終於崩潰砸了燈陷入漆黑。
紀安,求求你放了我吧!
嘶喊淒厲如鬼。
那一晚Key不知是如何度過的。Key隻迫切去做一件事忘掉紀安,不要再這樣胡思亂想。Key再次求炎琴,炎琴明白Key那日在酒店出現不是偶然,昨夜嘶喊多少驚擾了炎琴。炎琴捉摸著Key也是有故事的人。看她自身條件還不錯又心意已定,便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Key回答。
幹這一行被同行欺辱,被客人不當人待,被經理偕油,被媽咪搜刮,被條子調查……這些麻煩事你都不怕?
我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可怕。
你有家人親戚朋友愛人嗎?
Key搖頭。慌編了身世說因為是女孩被父母拋棄,一個人到城裏闖,隻盼能攢點錢接觸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盼個依靠。
這樣的身世與己相似,炎琴沒有多疑,不禁憐憫。你在這裏陪我不好麼,非要下這火坑?
Key隻點頭,炎琴姐,求你了。
炎琴輕歎,看著Key就像看著當初的自己。14歲被家裏趕出來孤零零地在外麵闖,無所依靠。覺得這紙醉金迷的好便入了行,什麼苦都吃過了方在圈子裏熬到了今天的位置,如今攢夠了錢卻不能全身而退,眼看著一批批雛如此天真,一臉憧憬地把這行想的美好,想盡了辦法要入行,頓覺可悲可笑。
炎琴隻道我知道了。便提包離開並沒表態。Key不知什麼意思又怕把炎琴追問的煩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