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給了Key一張信用卡。告訴她可以隨意買東西,上麵的錢足夠她揮霍一陣子。“你要去哪?”Key問。
“去辦點事情,不會太長時間。英子會照顧你的,有什麼需要對她說就好。但是別相信她說的話。”紀平提醒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Key很好奇。
“這並不重要不是嗎?”紀平笑笑向Key額頭一吻。“等我回來。”
“嗯。”Key點點頭。
Key無數次輾轉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寄居在紀平的家裏並沒有讓她感到不適,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與生人交流。體力恢複後,她開始在房間裏活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盡量不打擾英英。
Key在書房裏看到了紀平對她提起的那隻黑白相間的貓,貓很孤僻,躲在書房的一角弓著身子警惕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Key想討好它,卻被狠捉了一下,“啊”地叫出了聲。英英聞聲趕來,看到貓受驚了般從腳邊飛躥而過,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讓我看看傷到了哪裏。”不等Key反應,英英便扒開了她的衣領,鎖骨處破了皮,少量出血。Key確信她看到了自己身上除抓傷外的疤痕,但她並沒有什麼反應。Key很感激,她害怕對人提起往事。
“出血了,我帶你去醫院打一針。”英英扶起Key。“紀平跟我提起過它,我以為它很溫順。”Key心有餘悸地說。
“再凶殘的貓也有溫順的一麵,再溫順的貓也會捉人。它是隻野貓,捉人是它的天性。”英英打開衣櫃,大部分的可愛款式,Key挑了件黑色外套,被告知是在葬禮上的穿著,英英為她挑了件紅色連衣裙搭配兔毛白色短外套,鏡子裏Key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的天性是什麼?”Key問。
“愛。”英英打量Key一番,“你為什麼喜歡暗色調的衣服,這顏色很適合你。”
“我的天性與你相反。”
話匣子一旦被打開,交流就會變得容易。
和英英分享愛情的心得並不覺得尷尬。Key開始接受這個朋友或者是情敵。她發現英英並不像紀平說的那樣天真矯情,也並未覺得像她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無法脫離紀平而生活。紀平對她的描述大部分虛假。他們提起了紀平。Key問她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你為何不離開他去過新的生活?
英英說,你不明白,這不僅是我的工作,更因為我是真心的愛他。
工作?Key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對。英英神情變得黯然。也許這一開始就是個錯。
到底怎麼回事?Key追問。
噓,不要告訴別人。他們從醫院出來,轉到樓下的咖啡廳,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英英向Key娓娓道來:
我爸爸做的生意不太正當,需要一批幫忙辦事的人。一般找的人都是家裏沒有牽絆,沒什麼能力又想過好日子的人。獵頭看上了紀平,但是幾次邀請遭拒,爸爸就派我來接近他引他上道。
我想法讓他愛上我,然後和爸爸演了一場戲,讓他以為他們綁架了我。他為了保護我第一次幫爸爸做些事,那以後就再也脫不開身了。
你騙了他。Key很生氣。
是的,我承認。英英坦白說。但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英英啜了口咖啡。
我們奉子成婚,他愛護我,照顧我,我開始喜歡上他。但是爸爸不允許我們有孩子,他派他去外地,然後闖進家裏拖著我打掉了孩子。我這輩子不會再有孩子了。我恨他們。
他是你爸爸!Key很驚訝。
他有很多女兒!這個稱呼隻是收買人心罷了。他給我錢,我賣了自己的幸福和自由。英英搖頭笑得可憐。紀平知道後去找他們拚命,他們嘲笑他,明白地告訴他這是個騙局,讓他恨我,然後召我回去。我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但你沒有走。
又能去哪呢?英英反問,我可以去國外,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但是我忍受不了沒有他的生活。他恨我,我對他感到愧疚。我們離了婚,我求爸爸讓我留在他身邊監視他的行動。即便這是工作,也改變不了我愛他的事實。
你的愛讓你們都深受傷害。Key同情這個可悲可恨的女人。
我無法補償他。如果你能讓他幸福,我願意退出。我看得出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想你能更懂他。
你們糾纏頗深,我何苦來趟這趟渾水。你怎知你不能夠讓他幸福,又怎知讓你留在他的身邊不是他的意思?
他討厭我!英英強調道。
即便他對每個人都說他討厭你,也改變不了他愛你的事實。不是嗎?Key反問她。
一番話好像讓一切都明了了,在紀平和紀安之間,Key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