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又與自己什麼關係,他在和自己分手之後,已經投入了其他女子的懷抱裏。她將咖啡送進嘴裏,頓時嘴裏火辣辣的,嘴唇有種灼傷的感覺,咖啡也吐在了桌子上。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顯然即使是狼狽的瞬間,她都要自己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看著人們從門口進進出出。於是他也和朋友出現在她的視線。莫子炎的朋友和丁曉夢寒暄了幾句,而曾經兩位熟悉的人卻顯得那樣陌生。陌生怕是也美化了那個場麵,他們把對方都當做了空氣。莫子炎和朋友點了兩杯冷飲走了,丁曉夢陷入回憶之中。剛才那個男人,曾許諾讓自己做最幸福的女人,同樣是他,說好分手後還是朋友。多麼可笑!莫子炎還是相信了別人的謠言,盡管丁曉夢的話是故意說給那個女孩子聽的。那個女孩子認為丁曉夢是個有心計的女孩,她會撒嬌,讓莫子炎圍著她團團轉。事實上,莫子炎為丁曉夢做的每件事都是自願的,他喜歡丁曉夢的善良,喜歡她與身俱來的親和感,更喜歡她文弱之中透著一股頑強的味道。莫子炎會給丁曉夢在平常的日子買一大捧玫瑰,在家門口等著她。莫子炎會背著靜蕊上樓下樓,會突然的將她抱在懷中,感受她的的心跳。莫子炎常常帶著靜蕊兜風,他會故意對丁曉夢說,“車窗外的小姑娘很漂亮。”丁曉夢從不生氣,會拖著調子說,“那你去找人家碰碰運氣。”往事似乎真的很快樂,但那是不再擁有的過去。
固然莫子炎不是丁曉夢追求者裏麵最優秀的那個人,但他還是俘獲了丁曉夢的心。分手後的一個星期,丁曉夢每天都會夢到莫子炎,即使是中午,丁曉夢閉上眼睛小眯一會兒,莫子炎還是會闖進她的夢境。會對她微笑,會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手。一切都是夢,她聽到了莫子炎的種種“新聞”。她的心沒有痛,因為丁曉夢知道,他們沒有回頭的路,分手後,丁曉夢在街邊看到過莫子炎的車,丁曉夢親手給他購置的裝飾掛件已不複存在。這些足以說明,莫子炎已經不在乎他了。而自己的舉止在對方絕情的印襯下,顯得多麼天真。
一切結束了!很正常。丁曉夢似乎特別注重著裝打扮了。她不僅要做優雅的女子,更要做精致的女子。對於失去這場浮雲般的戀情,她不再提起。相信時間會將所有都衝刷得幹淨。她不是柔弱的小草,經過世事的錘煉,她漸漸從容地長成有頑強生命力的大樹。
丁曉夢和衣瑾西兩人坐在地墊上。
“好豐盛。”丁曉夢感到很溫暖。忽然她又想起來:“我今天見到他了。”
衣瑾西打開啤酒,給各自的杯子裏滿上:“然後呢?”
“我們不提他了。”丁曉夢右手揉揉臉,好像在讓自己變得清醒。“你寶貝兒子呢?”
“我把金多送回我媽家裏了。”衣瑾西把杯子推在丁曉夢麵前。
“真沒想到?”丁曉夢莫名的搖搖頭。
衣瑾西把筷子和碟子推在丁曉夢麵前一臉迷惑:“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我的瑾西越來越漂亮,上的廳堂下得廚房。看,燒得一手好菜。從那天你接我,就一路觀察。現在路上,看你的男人越來越多了。”丁曉夢舉杯。
兩人看著對方,杯起杯落。
酒瓶東倒西歪躺了一地,丁曉夢跑到衣瑾西身旁,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好姐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因為回來了,要麵對現實,避免不了觸景生情。在外邊的日子她告訴自己,姐姐還活著,還在她們的家裏。姐姐還很開心的活著。她告訴自己,姐姐不曾離開。姐姐隻是不在自己身邊,僅此而已。回來幾天了,她還沒有勇氣踏進家門,可是走在陌生又熟悉的大街小巷,連空氣裏都寫滿了回憶,不願提及的往事刹那間蘇醒了。人生苦短,沒有多少十年,丁曉夢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了,可是在記憶劇烈的衝擊之下,她覺得自己好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