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五六點了,天色持續前幾日的良好,海上晚霞漸起,淡粉色的雲朵隨風飄動。
雷德·佛斯號已經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一周有餘,船尾拖著一條白練馳騁著,蔚藍的大海襯得紅色的船體異常醒目。
從已經穩定下來的記錄指針來看,距離最近的島嶼至多還需要一周,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從前幾日海麵上見不到一艘船到如今隔個一天半天的就能看見一艘船。
或許是知曉了前幾天發生的G-7要塞事件,偶遇的船在看清紅發海賊團飄揚的骷髏旗幟時無一不是加快船速遠離雷德·佛斯號,最重要的是偶遇的兩艘船中甚至有一艘是海賊船。
威名之下,無人敢犯啊?這個認知令紅發海賊團的眾人哭笑不得之餘也深深感歎,恐怕懼怕紅發海賊團這段時間來的風頭不敢招惹的情況也隻有這幾日了,等大堆的名利之輩獲得了他們的行蹤尋上門來,那可有的打了。
說什麼就來什麼,平靜不過幾日,眾人再次遭遇了兩艘海賊船,但對方卻沒有刻意回避,也沒有各走各路的意思,而是呈夾擊之勢迎了上來。
距離越來越近,甚至連對方主桅杆上掛著的黑白分明的骷髏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那兩艘海賊船看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黑吃黑,一達到距離便自船舷拋出鉤索將兩艘船拉扯到一起,生怕紅發海賊團逃離。
大群海賊吼叫著衝上了紅發海賊團的甲板,雙方在甲板上戰成一團。
一名海賊或許是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目標,居然咆哮一聲麵目猙獰的朝著麵色冷漠的靠在桅杆上的黑暗精靈砍了過去,可他手中的刀還沒落下,就驚愕的發現眼前失去了目標,而視平線似乎也猛然變低了,映在眼睛裏的事物也上下顛倒起來……
空氣像是炸開一般,黑色的人影疾射而出,漆黑如夜的迪斯帕納之刺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伴隨著鬼魅般的身形,閃電般起落,招招見血。
鮮血灑滿了甲板,雙方海賊重重撞在一起,粗獷的嘶吼聲伴隨著武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彼此都在用最大的力氣去殺死敵人。
不斷有人被推到海中或者是屍體落下船染紅了一片海麵,海賊們渾身熱血都在沸騰燃燒,大聲咆哮著狠狠砍向麵前的每一個敵人。
戰鬥結束的很快,僅僅過去了半個小時,以一敵二的紅發海賊團已經穩穩占據了上風,而那兩艘以為紅發海賊團在海軍要塞一戰之後一定元氣大傷而找上門來的海賊船卻吃了大虧,終於在船長的幾聲呼喊之後且戰且退,想要脫離戰局。
找了我們的碴,不留下個一艘兩艘船的物資作為補償就想離開?哪有這麼容易?!
紅發船長霸氣的大手一揮,便指揮著雷德·佛斯號追擊了上去。
貝克曼想了想,卻也沒有阻止。
並不是他們過於殘暴,而是為了殺雞儆猴。若是讓招惹了他們的這兩艘船逃離,那麼日後便一定會有人將紅發海賊團當成軟弱可惜的軟柿子來捏。因此不但要追擊,還要狠狠的打擊這些逃兵——當然,也不能盡滅,還是需要留個把人去報信的,這才能夠立威。
炮火轟鳴間,一艘海賊船已經帶著濃煙永久的沉入了大海,海麵上僅餘下另一艘狼狽逃亡的海賊船與緊隨其後的雷德·佛斯號,一前一後,不近不遠,逃亡者看似隨時可以逃脫,身後的追擊者卻又一直如影隨形,就像是一名勝利在握的獵人,高高在上的看著掙紮在陷阱裏的獵物。
香克斯在船長室找到了黑暗精靈,他走過去,看到對方從右肩連到肩胛骨上的刀痕,有些意外:“你受傷了?!”
雖然明知這樣的傷對對方來說不痛不癢,但一絲不可抑製的疼痛卻從心中漫上,就好像那一刀是割在了香克斯自己身上一樣。
實力再強的人也不能保證在混戰中能一點傷都不帶。伊斯特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將手中拿著的藥膏放在一邊,頓了頓見香克斯沒有回避的意思,卻隻是微微皺眉沒有趕人,而是徑自脫下了上身的皮甲,正想拿起藥膏的時候卻被香克斯劈手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