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伊斯特的匕首刺激下清醒了,但是酒精畢竟沒有那麼快散去,香克斯很快睡著了,伊斯特卻在麵無表情的盯著香克斯長達一小時之後忽然起身,沒有引起其他三人注意,悄聲離開了酒館。
由於永夜島不分日夜的特殊情況,因此島上的居民通常不會去仔細區分白天夜晚,每時每刻整座島都處在那種混亂狂歡的氛圍之中,唯一能夠告訴人們時間的確仍在走動的東西也就隻有鍾表了。
磁力記錄第二天。
直到指針指向上午十一點,香克斯才堪堪醒來,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卻像是早就料到會這樣一樣苦笑了一下——也許那笑容中還有一些懊惱,但卻沒有悔意。
三人下了樓,都很默契的沒有提伊斯特悶聲不響離開的舉止——九酒早在貝克曼的說明下明白了事情,不過盯著香克斯的眼神很不友善就是了。香克斯不敢再放肆灌酒了,雖然手上還是時刻提著一瓶朗姆酒以便隨時喝上一口。
終日蒙在空氣汙濁的酒館裏遲早要被熏死,出於換個環境順便舒緩筋骨的考慮,半天之後三人出了酒館在永夜島上閑蕩。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適合水手們消遣的島嶼。既然有酒館、有娼妓,自然也不會缺少賭場。賭場是可以令人一夜暴富也可以令人一夜之間一貧如洗的地方,但是在這個島上,一夜變成窮光蛋倒很有可能,但就別指望一夜暴富了——賭場老板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九酒望向了一家賭場:“要賭一把嗎?”
貝克曼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九酒回以高深莫測的一笑。
目送兩人進了賭場,香克斯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嘛,賭博什麼的還不如喝酒呢……我還是去找找伊斯特吧。半天了,也不知道消氣了沒?”
事實上在羅傑海賊團時香克斯和海賊們玩博戲時,輸的隻剩褲衩那可是家常便飯了,不過在會運用見聞色霸氣之後,這個劣勢就改變了……天知道羅傑雷利知道香克斯用見聞色霸氣來賭博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好吧,最大的可能是默默讚同——誰讓羅傑海賊團的第一好賭之徒就是副船長雷利呢?!
黑暗精靈明顯對這個島上的一切都興趣缺缺,而顯然他對香克斯前夜的冒犯舉止還有些生氣,臉上是萬年不化的寒冰,眼中的寒意雖然不如前一日那麼明顯但卻沒有消散。他漫無目的地漫步在島上,但身影卻一直完美溶於黑暗之中。這個島嶼簡直是黑暗精靈的領域,混亂,黑暗,永遠被黑色所遮蔽,在這種環境中隱蔽自己早已成了他的本能。
猛然間,他停下了腳步,閃電般竄入小巷拐角,尖長的耳朵將一切聲音囊括下來。
“半個月的磁力記錄時間有的等了。”兩個中年男人壓低嗓音的交談逃不過精靈的靈敏聽覺,“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他們雖然不好對付,但是十幾億足夠拚一把了,我們有本錢。”
“最快明天最慢後天。把已在島上的人員聚集一下吧,老地方……”
伊斯特皺了皺眉,眸中寒意加深。雖然對方沒有明確指出“他們”是誰,但這個島上此時值得出手的獵物可不多。
從對方的語氣來看海軍可以排除。那麼是賞金獵人還是傭兵?
對伊斯特來說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他隻要知道對方是敵人就夠了。
兩個男人談完謹慎的觀察了下周圍,確定安全之後分開離開了酒館。
伊斯特悄無聲息間便綴在了一人之後,而那男人卻是毫無所覺,他繞著永夜島錯綜複雜的小路套了幾個大圈,甚至中間還走到人多的地方晃了晃,他越走越快,明顯是為了避免可能的追蹤者,最後才在一家並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下了腳步。
也許這一套對普通的追蹤者有用,但伊斯特卻是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身形完全溶於陰影,兔起鶻落間悄無聲息得穿梭於巷道,對方的行蹤完全在掌控之中。
想在黑暗的環境中甩掉一個即使在黑暗精靈中也是佼佼者的追蹤,那不是笑話嗎?
男人進了屋,伊斯特觀察了一下環境,趁沒人注意便借力在旁邊的草垛上一踩,由於角度控製的實在精妙,在到達高度極限的時候正好夠他踩到懸掛在兩間屋子之間的晾衣繩,再一踏,他終於接近了三樓牆壁,伊斯特忽然伸出雙手,十指指甲猛然增長,然後牢牢釘在了粗糙的牆上,終於靜止下來。精靈本來就偏輕的體重使得這一切動作沒有造成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