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鬱鬱少年縱詩酒 天之驕女定私情(3 / 3)

“範華珍!阿太是我的兒子,你一口一個野種,是要置我於何地?”

“好啊你,李無涯!就你要麵子不是,我女兒被那小野種打的時候哪裏去了,就知道給那狐狸精出頭,欺辱我們娘倆兒,嗚嗚~”說著那婦人居然嗚咽起來,好似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哈哈。”李白起身,放肆的大笑起來。

心念一動,酒葫蘆憑空出現,向嘴裏胡亂灌了幾口。端的一口濁氣呼出,踉蹌的走了兩步。

欣悅憂心忡忡暗道:糟了,阿太的癲病又要犯了。

嫡母也停止了喧鬧,準備好了看李白母子的笑話。

隻見李白嘴角噙笑,一聲清嘯後,豪氣天縱道:“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這是李白前世所作,情緒牽引下,竟然不自禁的吐露出來。

欣悅見慣了李白這般,自九歲起他就似乎染上了一種癲病,情緒過於波動時手裏就會出現一隻酒葫蘆,念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卻又精妙異常的詩句來,欣悅素有才女之名,自然為兒子大才所喜,亦是擔憂他那癲病,時時好言勸說,溫情以待,一年來李白也從未出現那種癲狂狀態了。

“愚婦!李無涯,你可聽好了,你這野種兒子怎麼羞辱我的!”嫡母依然無理取鬧的咆哮。

“阿太,好一句仰天大笑出門去!”欣悅抱住李白,任憑淚珠兒在臉頰滑落,聲音卻是異常的洪亮。

李無涯怔在原地,口中呢喃:“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就在他失神間,母子二人走出了大廳。

“混蛋!”李凝兒嬌喝一聲,拔出手中的長劍猛然刺去,繞是李無涯天玄修為,倉促間亦是反應不及。感受到身後惡風,李白倉促回首。噗~隻聽見一陣利刃入肉的聲音。

李凝兒錯愕的鬆開手,嗆郎一聲,長劍落在了地上,劍刃處沾了寸許血跡。

劍,刺在了欣悅的左肩,血水如柱。

“娘親~”李白一聲痛呼,拚命地用手去堵欣悅的傷口。一雙澄明的眸子變得猩紅,凶戾的盯著李凝兒,眼中怒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孽障!”李無涯登時大怒,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以往乖巧的女兒會變得如此暴戾,毫不留情的將之一把推開。隻聽見那凝兒哎呦一聲,李無涯也不顧去管,連忙要去抱起李白懷中的欣悅。

李白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李無涯,在前者看來,父親和自己相處一共不到五次,每次也不過匆匆幾日,其中親情遠不如對母親那般熾烈。

李無涯知道,兒子對自己已經產生了恨意,但是此刻他來不及解釋,他心愛的女人已經昏死。他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將酒氣輸送到欣悅體內,片刻功夫欣悅的傷口已經不在湧血。

李無涯長籲一口氣,好在傷口不深。

看著臉上重現血色的母親,李白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抱起臉色蒼白的母親。

少年消瘦的背影映在眾人眼中,他沒有回頭隻是冰冷的說道:“今日辱身傷母之恨,他日不報,誓不為人!”

李無涯剛欲開口,卻聽見妻子的驚呼:“無涯,快來看看女兒~”

李無涯剛才那一推,竟把李凝兒推到了庭柱之上,額角滲血沾滿的全臉,甚為可怖,畢竟那是生女,李無涯趕忙去救治,任憑李白抱著欣悅離開。隻好口中囑咐道:“阿太,為父對你母子不起,速速帶你母親去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