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的,打獵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李白任憑娘親撫摸那淤青的地方,為了不讓娘親擔心他還微微笑著。
“你呀,總是不讓為娘省心,等會切記不要叫我娘親,隻能稱呼姨娘。”按照規矩,庶子隻可稱呼生母姨娘,而母親是嫡母的專屬稱謂。不過,李白卻不願如此,一來嫡母著實惹人厭惡,二來豈有不認生母之理?
李白走進正廳,上前行禮過後。李無涯放下手中的茶杯,上前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笑道;“哈哈,又結實了嘛,不愧是我的兒子。”
“尿布永遠是尿布,結實有什麼用!”
開口的是一個身著綠裙的女孩,看起來約莫十三四的樣子,兩手掐在了盈盈一握間。隻見她一臉不屑,的看著李白。這是李白的小姐姐,叫做李凝兒,曾經在錫蘭學院學藝一年。青色酒旗伴生的天賦,已經達到了人玄境,素來輕視李白。
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少女聲調卻有著足夠的穿透力,李白的耳膜已被她生生刺痛。他隻是嘴角噙著冷笑,卻沒有發作。
李無涯皺皺眉毛:“凝兒,不要胡說,罰你抄寫三遍《酒譜》!”
“哼~”李凝兒小嘴一撅,伸手扯了扯身邊婦人的華麗衣袍。那婦人自然領會,笑道;“無涯啊,凝兒年幼無禮,再說欣悅和李白也不會介意的,你又何必懲罰咱們那寶貝女兒呢。”說著狠狠地瞪了欣悅一眼。
那婦人的神情李白盡皆看在眼裏,暗暗攥緊了拳頭。
“凝兒,你也該尊重一下弟弟,外人也就罷了,怎麼自家人也來羞辱自家人!”欣悅脾氣是偏柔,但是她也絕不準許別人侮辱自己的兒子。
李凝兒也沒想到,這個平素軟弱可欺的庶母居然有膽量教訓自己,登時火氣上湧:“哼!自家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也敢舔著臉說是我們李家人?也就你這樣的女人才能生出那種廢物兒子!賤女人!”李凝兒肆無忌憚的了起來。
李白心想這些話應該是嫡母常說的,不然李凝兒也不會憑空捏造出來。
“啪”一聲清脆響徹整間屋子,頓時氣氛安靜下來。李凝兒捂著臉上鮮紅的掌印,眼睛睜得渾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對自己下手的男孩。
頓時羞怒爬滿了臉龐,淚珠兒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嫡母哪裏肯看著自己女兒挨打,趕忙一巴掌拍了回去,李白雖然是男孩,但是年小體弱,直接被那婦人拍倒在地。
嫡母不光動手,嘴裏還罵道:“賤小子,居然敢打我女兒!李無涯,這就是你管教的好兒子!”
李白嘴角滲血,眼睛冰冷的盯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李無涯愣神間,沒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就這樣大打出手了,一邊是妻子和女兒 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兩邊都挨了打,一下子他陷入了舉足無措的境地 。
欣悅連忙坐在地上,憐惜的抱著李白的頭,失聲哭訴:“孩兒,是娘親無用讓你在這裏受氣忍辱!”
擦掉李白嘴角的血跡,欣悅心痛難當啜泣哽咽道:“孩兒,你要明白,這李家哪有我們說話的份兒啊,你怎麼還敢動手呢?我們多麼卑賤嗬,可憐我的孩兒啊……”
欣悅的話一句一句刀子般的刺在了李無涯的心裏,看向李白母子是眼神中帶了些愧意。
“哼,真是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兒子,當娘的離間我們家庭,小野種就敢動手打我的女兒, 以後是不是連我也要打了?”嫡母尖厲的聲音在房間內咆哮著。
“夠了!”李無涯氣的渾身哆嗦,猛地一拍案子,砰的山響。
嫡母一個錯愕,緩過神來咆哮道:“行啊你李無涯,為了這個賤女人和她的小野種你竟然敢吼我,你忘了我爹當初為了救你連命都搭了進去,今天你居然敢罵我!”嫡母嘴上叫罵,手指頭幾乎要指到了李無涯的鼻尖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