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人,您嚇的都尿褲子了啊!”
此刻的秦方,威嚴盡喪,顏麵盡丟,本來想銷魂,想不到,卻是這般慘不忍睹的下場,這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毒蠍子。
“讓他們讓開!”
穆降雪劫持著秦方,朝著營帳的外麵走去,秦方恩呀恩呀也不知道是讓他們放人還是讓他們抓住這個女人,聽不懂,他們也不敢貿然行動,畢竟他們的頭兒還被她挾持著了。
“你,去給我準備一匹馬來!”
穆降雪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士兵上,他猶豫不決的望著秦方,在等他的下令,秦方還在口齒不清的恩呀恩啊的,眼中厲色一閃,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一道淺淺的血印隱現在秦方的脖頸處,他趕緊擺手,示意那名小兵動作麻利的去準備她所要的馬屁。
掃了一眼小兵牽過來的馬匹,沒錯,是一匹好馬,她向前,他們後退,就這樣雙方一直僵持到營帳的外麵,穆降雪走到馬匹的身側,而後奮力的將秦方推了出去,爬上馬背,夾緊馬肚,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將軍,將軍……”
秦方鬆開捂著嘴巴的手掌,媽呀,手掌之中竟然是半截舌頭,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的咬斷了他的舌頭,他所有人生的希望,在這個夜晚,全部毀滅。
為了防止秦方帶人追來,穆降雪忍著體內咆哮的疼痛,一路疾馳,可是,這荒原茫茫,盡是白雪一片,她失去了方向,拉住韁繩,仰望星空,朝著北極星的方向,重新揮動馬鞭,這一路,盡然是那麼的漫長。
“咳……咳……”
在狂風暴雪之中飄搖的帳篷內發出一陣陣的咳嗽聲,聽這聲音,像是連心肺都要一起咳出來。
“皇上,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李安心疼的望著軒轅澤陽,燭火之中,他的麵色是如此蠟黃,披著一件披風,他挑燈站在地圖麵前,大雪封住了前路,總得要想出一個退路,難道,真的要這些災民全部喪命在這個冬天嗎?
“皇上,若是穆姑娘在,看到您這個樣子,一定也會心疼不已的!”
握著燈盞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顫抖,他又咳嗽了幾聲,隱隱覺得喉頭有一絲血氣,他強自咽下,沉默著,繼續看麵前的地圖,可是,畫麵逐漸模糊了起來,而她的容貌,卻逐漸了清晰了起來。
如今,他被困在風雪之中,束手無策,降雪,若是你在,會不會嘲笑本王的無能呢?
軒轅澤陽自嘲一笑,那笑容竟有幾分慘然,收起失神的思緒,他再次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地圖之上,終究,是會想出辦法的……
七天七夜,連續七天七夜,穆降雪整個人如同被剝了一層皮,瘦的,隻剩下皮包著骨頭,連續七日來,她未曾合過眼,餓了,就捧點雪裹腹,渴了,就捧點雪止渴,她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不到終點,絕對不罷休……
視線,變得越來不清晰,抓住韁繩的雙手,被凍的僵硬而又麻木,可是,她還在趕路,趕往那一片白茫茫之中依稀閃爍的燈火。
“是誰?”
負責守夜的侍衛揚起紅纓槍對準奔來的黑影,咦?沒有人?
在細看,馬背上竟然趴著一個人,沒有輕易的上前,他喚來了其他的幾個同伴,奔跑的馬兒並未止步,朝著人群衝去,引起了一陣騷動。
“小安子,去看看,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
李安走了出去,沒一會兒,突然聽到他大叫一聲:“皇上”,軒轅澤陽的眸光一冷,他這亢奮的聲音到底是高興還是恐慌。
“皇上!”
李安急促的聲音使得軒轅澤陽放下手上的燈盞,緩緩踱步到了營帳的門口,當他銳利的視線看到李安身後背著的那一個人影後,平靜的臉龐突然掀起狂風巨浪,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他有些無法相信眼前所看的,是不是因為太思念,所以做了一場夢?
李安背著昏厥的穆降雪快速的走進了營帳之中,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軟榻上,而後衝著外麵的士兵大吼一聲:“快些,去請太醫!”
“皇,皇上!”
軒轅澤陽呆若木雞,李安走到他的麵前,扶著他因為經曆巨大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輕說了一聲:“皇上,你快看,穆姑娘,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小安子,朕,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是真的,是真的,她還活著!”
李安忍不住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軒轅澤陽回望了一下躺在軟榻上的女子,她低蹙著眉頭,緊閉著眼睛,忽然感覺一股熱潮從他的喉嚨之中噴湧而出,一口鮮血,飛濺成了血霧,李安麵色大變,但是軒轅澤陽隻是搖搖手,說道:“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