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軒轅澤陽回神,複雜情緒從他俊逸的臉上閃過,過了半響,他低沉著嗓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就順了皇後的意思吧!”
預料之中的答案,但是,穆降雪的心頭還是如同被一根繡花針給刺了一般,雖然不同痛徹心扉,但也是隱隱作痛,頓下身子,她站在門口,衝著軒轅澤陽說道:“既然皇上都開了金口,降雪一定會盡心盡職的伺候好皇後,可是,皇上,你承諾降雪的皇後之位,又該等到那一日呢?”
一抹巨大的難堪,從軒轅澤陽的臉上蔓延了開來,麵對穆降雪的灼灼目光,他羞愧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他承諾她的皇後之位?他的誓言,到底又該如何履行呢?
荒原之上,一小隊人馬人在夜色之中馳騁,為首一身黑衣的齊宇軒臉上醞釀著蓄勢待發的風暴,那個女人失蹤了,該死,那個女人竟然失蹤了……
銳利的星眸之中迸發出強烈的冷意,凡是被他的目光觸及的地上,悉數凍結成冰,薄唇微抿,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如同來自地獄十八層的閻王一般,周身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殺氣,遙望著燈火通明的皇城,無比陰沉的說道:“蒼,你立即回北齊,調派十萬大軍,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將那個女人找出來!”
漆黑的身影,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餘下的幾人,跟在齊宇軒的身後,繼續朝西楚國皇城奔馳,他有一種預感,軒轅清秋的失蹤,絕對和皇宮有關,正準確一點說,和那個交給他字條的女人有關。
穆降雪不得不承認,軒轅澤陽將她陷入了一個十分兩難的境地,此刻,她一手搖著羽扇,站在秦秋月的身後,輕輕的幫她扇著涼風,這還未到仲夏,秦秋月便似十分畏熱似的,動不動就讓她為她搖扇,白天這樣,晚上亦如此,她倒是睡的十分香甜,可是卻累壞了她,自從伺候秦秋月的那天開始,她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過,不過,除了辛苦一點之外,秦秋月倒也沒怎麼找她麻煩,這日子,也算過的安寧,隻是,如今這樣寸步不離的伺候在她的身側,倒是沒有時間在去坤寧宮了,心中的愁緒,倒是因為這天氣而增添了不少,堵的心慌。
“風小點!”
揮扇的速度放慢了一點……
“風大點!”
忍,忍,她忍……
長長的深呼一口氣,穆降雪再次加重了揮扇的力度。
“蠢貨,你想把我扇飛啊?”
秦秋月怒目圓瞪,扭頭,一掌拍飛了穆降雪手上的扇子,一種快意從她的心底蔓延,直至四肢百骸,看著她低聲下氣的樣子,真是太解恨,太解氣了。
蠢貨?她在罵誰呢?穆降雪同樣回以一眼,隨即告訴自己,看在她是一個孕婦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彎腰腰,撿起地上的羽扇,但是,一雙蓮足卻踩住了她的手背,所有的重心壓下,似乎還嫌不夠,在轉動轉動腳踝,揉一揉,仿佛要將她手掌的骨頭給踩碎似的。
“喂,你夠了沒有?”
吸一口真氣,穆降雪抽出手背,秦秋葉的身子朝著後麵摔去,穆降雪的臉大驚失色,她根本就沒有用力,隻是抽出自己的手背,她,根本不可能摔倒的。
她伸手想要拉住那具向後倒去的身體,一道明黃色的身體快速的從屋外飛身而入,一把抱住秦秋月向後倒去的身體,漆黑之中,盈滿了狂風暴雨。
靠,這算什麼?宮心計嗎?
穆降雪望著眼前善變的女人,目瞪口呆,這上演的是那一幕?怎麼與電視劇中那些爭寵女人那般的相似呢?
她態度悠然,淡淡的望著縮在軒轅澤陽懷裏不停顫抖的女人,軒轅澤陽,你可信我?
“來人,扶皇後下去!小心伺候著!”軒轅澤陽眼光如刃,語氣涵冰,對懷裏的秦秋月說道:“皇後,難道你忘記朕之前說過的話了嗎?既然懷孕了,就好生養著!”
顫抖的身子微微一愣,秦秋月轉向悠然自得穆降雪,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火藥味,外麵陽光炙熱,屋內,卻是一片冷冽。
穆降雪淡淡的笑了笑,這後宮爭寵的戲碼,她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軒轅澤陽的態度卻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想不到,在對待秦秋月的問題上,他竟然如此篤定的信任自己。
“皇上,剛才,謝謝你!”
“謝我什麼?”
一掃先前的陰霾,軒轅澤陽的心情沒來由的好轉,禦花園內,百花爭豔,彩蝶紛飛,尤其以那櫻花林,盛開的尤為茂盛,繁花似錦,記憶似乎又再次回到了那個站在櫻花樹下的少年,明眸皓齒,宛若謫仙。
“在看什麼如此出神?”
帶著濃濃磁性的聲音從穆降雪的身後傳來,軒轅澤陽幽黑的雙目在看到穆降雪盯著眼前的一片櫻花林發呆的時候,眸中閃過一陣狂風暴雨。
“沒,沒什麼!”
穆降雪笑而轉身,眸底,已經不見剛才的失落,背對著櫻花林,不在追憶那年的美好少年……